玫瑰黑金表盘，鳄鱼表带，整设计低调却不乏味，映得他的肤白皙到近乎透明。至于牌子，就算应绒对奢侈品再不感，也认得出来，是百达翡丽。

        冷淡，无所谓，还有点儿恶劣。

        “你早餐吃了没？”章凯还在喋喋不休地问。

        窗外，来不及清理的雪面被车胎轧过，形成深浅不一的灰，残留的雪景被破坏，并不漂亮。清晨的阳光明晃晃刺入视线，应绒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攀谈，心思早已飞到天边。

        应绒正习惯拒绝，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改口：“生日快乐，到时候我跟雨一起去。”

        “吃了。”其实没吃。

        一个形高大的男生懒洋洋坐在那里，肩膀平阔，穿着材质括的绿色飞行员夹克衫，内搭连帽卫衣，后脑勺靠着椅背，出漂亮的发旋，漆黑、密。是亚洲人。

        轻轨仍在平稳运行，风平浪静。

        个子高，气质矜贵，材比例极佳，漫不经心地往那一站，像画报里走出来的男模，年轻蓬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他是中国人？

        「被你搞得现在都合不上。」

        章凯闻言，眼睛顿时亮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发，“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好了啊，一言为定。”

        冷风沿着窗钻进来，应绒听见一声短促的笑，羽般柔柔扫过耳廓，轻飘飘，微。

        风声骤然间变得猛烈，车窗玻璃被震得哐哐作响，应绒如梦初醒。

        这一幕发生得猝不及防，应绒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而香味的来源，是正前方的铝制座椅。

        而凸出的腕骨上，着一块表。

        几秒过后，男生关掉大图，动作随意得仿佛刚刚浏览的本不是什么色情画面，只是不值一提的灰尘。

        玻璃窗上蓄起一层厚厚的雾，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凑近，歪歪扭扭画雪花，画爱心。

        “一言为定。”

        章凯还没聊够，意犹未尽：“到了，走吧。”

        他随手点进谁的像，打开一张大图。

        画面色情、淫靡、冲击力极强。

        从应绒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那香水味似乎更了，动着，萦绕着，像一无形的细线，拉扯心脏。

        再次回神，是嗅到空气里一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茉莉、橙花、橘子，酸甜里裹着若有似无的苦。

        「一直在水。」

过去。”

        这算撒？勾引？还是两者皆有。

        与此同时，前座的男生将手机进运动兜里，拎起单肩包，利落起。

        应绒视线下移，发现他在玩switch，一款最近热门的赛车游戏，他的手指漂亮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能看见小小的月牙，比女孩子还讲究。随着手柄作，手背上薄薄的青脉络清晰可见，山脊般蜿蜒。

        聊天的间隙，前面的男生一局游戏打完，意兴阑珊地将switch丢回单肩包，转而拿出手机，打开社交件。

        「怎么办才好呀。」

        窗外又开始飘雪，应绒又开始为自己的学费发愁。

        男生垂眸打字：「那就找个东西堵上。」

        轻轨空间不大，前后座位挨得很近，再加上男生并未刻意遮挡，聊天画面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跃入眼帘。

        图片里，女孩两条雪白光的大分成M形，出修剪整齐的发，粉的肉，以及疑似使用过度，尚在翕合的，红泥泞的花。

        少顷，冰冷机械的轻轨提示音响起，Westwood      Station已到达。

        熟悉的绿色页面，满屏的红点，竟然是微信。

        他有些失望，只好至下一个话题：“对了，周末我过生日，在Blueberry包了个套房，都是熟人，你……来吗？”

        拥挤的聊天页面上，对方发来三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