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还可以……”

        结果呢，说是想保护她，却成为了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弄哭她的人……

        最后，连眸中的空都开始崩坏，出那最后一丝回光返照式的病态神采。

        好痛，会痛死，几乎无法呼，还说不出话，这种感觉，霖这辈子都只想验一次，再也不想验了，比起这种验，前面那些心理或是生理上的疼痛，都不值一提。

        “不，不止如此……情人也可以不当，霖可以当姐姐的隶……”

        嘛，也不知姐姐看不看得懂最后这个手语，不过无所谓了。霖离开剧院，来到正厅门外，此刻那种松弛的空虚感达到最大，加上窒息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了种要漂浮离地的错觉。

        “对了！霖还可以赚钱！可以主播！可以网红！还可以陪别人！姐姐放心，霖只会陪女人，会有钱的！会有很多很多钱的！”

        “霖不用结婚，不用当妻子，霖可以当情人的，姐姐有了喜欢的人，霖也不会打扰姐姐的，霖可以和她一起服侍姐姐……”

        可这次还没等她说完，她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脸火辣辣的疼――霖倒不在意这个，反正没有后脑疼，心底的委屈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反正自己如今也没有尊严了。

        那么，自己对于姐姐，才是最坏的那个，本保护不了她。没救了，没有任何理由了，虽然心的角落里还是潜藏着一缕贪婪而又顽强的不甘，但此时此刻，霖更多感到的其实是释然。

        只是，姐姐哭了呀。这件事霖即使坏掉了，也无法不在意。见到眼前的情景，她的瞬间冰冷下去，仿佛没于冰海；心脏像被紧紧攥住一点点用锯刀绞碎，那是窒息兼钻心的绞痛；至于脑袋，被悲愤，沮丧，愧疚……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瞬间一齐涌入，仿佛都要炸开了；免疫异常病也趁机发难，咽与声带的过水也立即复发了，迅速僵发麻且紧缩起来，呼愈加困难自不必说，失声也是当然。

        是自己弄哭的姐姐……

        霖原本慌乱的眸子里此时更多了些迷茫，但她还是着自己衣角，期期艾艾地继续叙说。

        霖迷茫的神情，渐渐的，又演变为了无生气的空，只是一味地继续许诺。

        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姐姐脸上的泪水，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又有些没大没小地摸了摸姐姐的。因为无法说话，于是向对方了一个表示再见的手语，最后退后两步，面对姐姐，于昏暗中，双手拇指，食指搭成心型，贴于自己左。

        与1个小时前的熙熙攘攘不大一样，此刻这里空的，一个人都没有，有些奇怪。不过霖没心思关注这些，毕竟即使是现在看起来了无牵挂的她，也还负有责任与契约啊。因为疾病发作，死神再次盯上了

”？明明没有情敌的呀，自己竟也沦为了平日里，最看不起和嘲笑的败犬？

        “那当姐姐的小狗？汪汪！汪？……”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自己真是有够垃圾的，把姐姐都弄哭了，也不知原因……

        毕竟，姐姐面前只有自己……

        爸爸说的对，女孩子好难懂；妈妈也说得对，自己确实比较笨，不擅长应对女孩子，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是早点嫁给比较直来直去的男孩子，给姐姐省点负担比较好。

        自己不是想保护姐姐的么？虽然姐姐比自己厉害那么多，但一直都莫名觉得，姐姐其实比自己更孤独，更脆弱，更需要爱……

        这就像一一直吊着沉重的货箱，紧绷到极限的绳索，忽然卸掉载重后，那种全然的，松弛的空虚感。

        “姐姐喜欢孩子吗？只要想要，霖愿意为姐姐生孩子，生几个都可以（注1）……姐姐和喜欢的人不想生的话，霖代孕也可以……费用霖会想办法的，放心，姐姐不用负责的。”

        如果是别人，任何坏人经受这种痛苦，霖都会觉得罪不至此，但因为是她自己，所以她觉得活该。

        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姐姐哭泣，爸爸妈妈去世，姐姐也未哭过，只是辛劳地忙碌于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