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凝滞得厉害，清霖颤巍巍地，好半天才嗫嚅出一句：“娘……娘娘。”

地上铺着绵绵的绒毯。殿中昏暗异常，和外明亮的庭园形成强烈对比。

        清霖不知姐姐是否施展媚术，只是见着对方这副模样，她小腹便是一热，已然了。

        这是自己不知第几次偷偷下山了，不知今次，姐姐又会如何置自己，心随念至，清霖不禁回想起那些违逆者的下场——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扔到万虿窟中，承受万虫噬之苦……

        果真又是这句话么？清霖记得，这话已经说过许多次了的，区别只在于语气一次比一次清冷，明明很久以前，她还唤自己作霖儿的……

        雨轻低一看，只见绒毯中间，妖异的紫色血泊之中，赫然躺着一四分五裂，形异常壮硕，披金铠的牛妖尸，这便是牛天了。两只六尾银狐，正汲取着尸上残留的气。

        “姐姐……”清霖糯糯地，轻轻唤了声。她虽不喜同姐姐双修，也害怕修习媚术，但于单纯的欢好，却也不甚抗拒，只因双修和媚术，需要子感柔弱的她百般忍耐，有时明明到了，姐姐也不准自己，而欢好时却尽可以随心所。

        那么，接下来就是媚术考校的时间了，清霖虽然渴求，心底却很是畏怯，不过不待她多想——清漪便捧起她的脸，

        只是，虽然姐姐现在背对自己，香肩半，看起来极是“可口”，但清霖知晓，自己之于姐姐，无论从哪方面看，皆是下位附庸的份。即使清漪毫无防备，她也丝毫不敢逾矩，如此，只得哀哀怯怯地祈求对方，万望怜惜了。

        看来今天狐姬心情很不好——雨轻轻叹一声，将小狐轻轻放到绒毯上，便随两只狐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高台之上，依旧不发一言，清霖心下一紧，只得又期期艾艾地，怯生生：“姐姐……”声如蚊蚋，轻的似乎随时会消失在空气里。

        “若再有下次，当按族规论。”

        这抹凉意迅速在温的颈间扩散开来，但温度的主人似乎不以为意，她婕眉一颤，在竹席上侧过去，双手并拢枕着面颊，便再度沉眠过去。她那用竹夹简单束敛的墨发如羽翼般铺散在席间，映衬着白明玉般雪洁的肌肤，略显繁复的正红色装裙裾，尤为醒目。

        小狐狸哆哆嗦嗦地起，磨蹭了好一会，这才耷拉着耳朵，不情不愿，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待她行至高台前，已然化作了一名墨发蓝眸，倾国倾城的绝丽少女，一双明星妙目一眨一眨的，仿若秋水澄湖，清澄得好似要浸出水来，婕眉低敛，琼口轻抿间，全然一副柔弱畏怯的可人神形。

        须臾间，昏黄迷蒙的大殿便远烟云隐，化为了漫山遍野的一片青翠竹林。

        “呜……嗯。”清霖无法，再是不愿，也只得解开荆钗布裙，现出那莹惑雪洁的袅娜躯，将几绺被香汗粘在白皙俏面上的墨色青丝掠至耳后，披垂着如瀑的及长发，豆蔻玉足裎，轻轻缓缓地，步上高台。

        “上来。”当真是明丽清越的索魂美声，清冷冷的，还暗着些许迫人的意味。

        正胡思乱想着，没想不过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姐姐便轻叹口气，梳束起枕边的如瀑云发，一只芊芊玉手撑着竹席，斜倚起。

        轻风拂过竹林绿海，竹叶纷纷沙沙地轻响起来，柔韧的竹枝摇曳着，早凝的珠也随之飘落。一滴晶莹自青竹叶梢上下，调地落到了一段象牙瓷般盈洁修长的玉颈上，且顺着那高得不像话的雪腻香峰，直入深不可测的沟之中。

        来到狐都之前，清霖和清漪在竹林中掘筑巢，连带双修或是交媾，也惯常在此间进行，见到此情此景，清霖不禁晕生粉颊，水起玉眸，便是一副不胜羞怯的楚楚姿。

        这般姝丽难言的颜色，却以荆枝作钗，布为裙，一副凡间贫女的打扮。不明就里者，还以为又一名下凡仙子，被哪家走大运的赖汉拐了去，整日茶米油盐的，在持家务呢。

        只是，今日的姐姐似乎不若往日那般贴，半晌也无回应。无法，清霖只得静候在伊人侧。因为对方的明颜媚色，她的是愈加想要的了，却也不敢自己纾解，要知，为“妹妹兼妻子”，没有姐姐同意，她连自都是万万不敢的。

        大殿里面灯火朦胧，两边约莫十尺远，分别放置着两列烛台，延伸到前方的一座高台上。高台四边都是台阶，四角上点着松明，在摇曳的火光下隐隐透出黯淡的金色。在火光围绕下，可见高台之上，隐约有个人影。

        这人虽小憩着，一呼一间却极有节奏，酥起伏的幅度与间隔也总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