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开了她,手还相握着。他低下轻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比起瓮声瓮气的声音,炙热的吐息更让她颤抖。藤香掠过鼻尖。他就着抱住她的姿势将她拉起,小心翼翼地脱去她的衬衫。
“嗯,我在。”
啊,不行了。
假装他不是她的付丧神,她也不是他的审神者,仅是单纯的路人男女,在深夜互相藉。她缠住了他的手指。
她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的手摸进自己敞开的领口。见状他叹了口气抽回手,并在她上了。
“说明你上次下口可真重。”
他的指尖带着不同于她的温度。不是幻想,不是自欺欺人,为什么这个人能如此直接坦诚自己不愿去正视的感情。
长发散落下来,他一手挽住那些发,一手摸索着解开她的内衣搭扣。指尖点在背上有点,她不由得漏出一声息。
大概是早有准备,他很快就拿了杯水折返回来。她努力地撑起,整个倦怠得不行。
以后不能再这么喝了,她想着。然后伸手就要接他递过来的水杯,结果一个没使上力差点没接住。他眼疾手快,直接握住了她拿杯子的手。
她扯住了他右手的袖子。梳理她发的左手停住。
外套,固定用带,甲,领结。他在床边坐下来,弯下腰。
“啊……”
她凄惨地笑起来。
他眯起眼,只用指尖撩拨她的背。难以言状的感觉让她趴在他怀里颤抖,最后不得不咬了
“你还好吗?”
“不是……你的手指,感觉有点。”
比心情先一步对他作出了回应。摸索着解了他的衬衫扣子,然后顺势就伸了进去,手感还是那么好。然而立刻她的手就被他握住,以男人来说是纤细的手指,不由分说却带着珍惜之情的适中的力。他随后加深了这个长吻,更加细致地过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愉悦感让她简直要化了。
“长义、长义……”
“你的痕迹也还没消退。”
“……要不我喂你喝?”
“因为所谓的‘爱’?”
“……要怎么?”
覆在上的薄被被他掀开,很快自己的衣服扣子也全被解开,肌肤暴在夜晚的空气里。他摩挲着她的锁骨。
火光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她想起来了,当年也是一个深夜,那两个人她谁都没有等到。
“不太好。”她拿空着的那只手按着太阳,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我之前是在和鹤先生他们喝酒……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因为我需要你。比起别的审神者,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是不是人类的爱情我不知,这之前也没有会过。……就只是想再看到你的笑容罢了。”他神色如常,整理起她散乱的额发,“而不是现在这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片刻也好,让我忘掉刚才的噩梦。”
“不用了。”
“弄疼了?”
她呼唤着他。
“‘母亲大人’,就听懂了这么一个词。”
“长义先生……长义,虽然应该和你的意思不太一样。现在的我‘需要’你。”
“你什么都不用。”
他平静又毫不犹豫地说,仿佛是在汇报今天都了哪些工作。她就知会是这样的答案;那么特地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确认的自己,又是想什么呢?
和记忆里别无二致的柔感。他长长的刘海扫在她的前额,挠得她的心里的。无论是几个月前冷淡的他、聚乐第里作为监察官严厉的他、还是现在看似对自己步步紧的他,内里都还是这般温柔的、并从吻中表达出来。她觉得自己很卑鄙――喝醉什么的都是借口,放纵这索求此时拥在怀中的这个男人,却对他所想要的避重就轻。
她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然而所幸他没等她有什么回应,话说完就把埋进她的颈窝。似乎是试探的吻,而在发现她难耐地缩起脖子之后,捧着她的更卖力地进行下去。
她很确定他会回答什么。他和她不一样,自信,不会逃避自己的望,或者说是即便心怀望也不会迷失自我。是远比她强大的存在。
她皱了一下眉。已经很久没梦到过这个了,都是眼前这个人扰乱了她的心,这是过去的亡魂在提醒她过于松懈吗?既然如此……
“……我有说什么梦话吗?”
痛起来。大概是表现在脸上了,他立刻凑过来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一定会找到你。”
一杯水喝完,她把杯子还给他,然后一边躺下去一边看着他把杯子放在小桌上,和他刚才看的书还有脱下的手套放在一起。他又回过来坐在她的床前的椅子上,一双晶石般的眼睛里出一些关切的神色。
“你睡着了,光忠先生拜托我带你回房间的。”他放开了她的手站起,“你稍等一下,我拿杯水。”
“我知了。”
“你刚才好像被噩梦靥住了。”
“长义先生,为什么你要追来我的本呢。”
“就从接吻开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