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Black撑着似笑非笑的脸说,“再陪你出来喝酒我就是傻。”他刚刚已经冲过澡了,有清新的沐浴的味迎面飘过来。
其实Black这样的反应才能叫是正常人,子曰实在是太冷淡了,他自己知自己冷淡,但是却无论如何,热烈不起来。甚至对热烈这件事,都没有热烈的渴求――像是,铁人。
竟然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
然后伸手扯着Black的领子就出去了,好像是女友捉出轨男友一样,转又把Black按在吧台,灌了两杯野格,这下人彻底安静了。
神志堪堪归位,想起来昨天还有个Black,这香气...莫不是这人会饭?
所以说欢场的友谊,就像划过天边的行,无论里心里记得多深刻,有多少次默默重温,美好总是短暂的。
他扯开嘴角对后的小“姑娘”说,“谢啦,下次请你喝酒。”
Black喝醉了倒是很好摆布,尸一样扔哪儿是哪儿,他扛着死沉的人,感觉就像是扛着过年刚杀的年猪一样,心里暗暗诅咒,下次绝对不带他来了。
不知应该算是出乎意料还是意料之中,反正这顿饭很好吃。子曰久违的,吃到了家常菜的味。
毕业那么多年,子曰早就从当年那个死了两个老人家的亭子间搬出来了,现在住的是9号线边上一间一室两厅,主卧里扔了个Black,客卧没有床,子曰只能一个人靠着榻榻米上的懒人沙发倒了杯威士忌继续喝。
“哦,也行。”子曰照常,很冷淡的样子。他就是这样的格,即便是优这样的人也捂不热,寻常人更是别提。毕竟只要Black还是copywriter,那两个人就还会是朋友。
点评“下次想饭可以再来我家。”
“如果没有遇到你们,我大概就得在这儿站一辈子,直到全的铁都上锈烂光了......铁人低下他那铁的,想了一会儿,说:“你觉得奥芝会给我一颗心吗?”
......
然后撑起肘子摇摇晃晃到卫生间洗了个澡。一边洗还一边想,“太离谱了。捡了个男人回来,男人还是个田螺姑娘。”
一棵大树已经被砍了半截,但还没有倒,旁边站着一个用铁成的人,双手高举着一把斧。他的脑袋、手、脚都连接在他上,但是他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好像是个木人一样。
但子曰终究只是嘴,坐了没多久就直冲楼下包间而去。
这也不是一个能聊天的人,子曰叼着酒杯,默默想着。心里有什么空落落的,距离优的忌日已经很近了,但他并不知优葬在哪里,她的后事都是她家里人安排的,子曰只能算是她活着时候的狐朋狗友而已,怎么死后还去人家坟前丢人现眼的吊唁呢?
门铃叮叮当当吵的他想杀人,然后门被谁打开,有外卖送过来。哦,是Black,他想。
醒来倒是很明确,子曰从来没动过的独用厨房散发出了不该存在的香气,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但是满脑子还没醒透的威士忌让他睁眼就一阵眩晕,闭上眼睛缓了片刻。
午夜,他拖着Black回了家,扔上床的时候子曰甚至都有点恍惚,这间房子第一次带人回来居然是工作同事兼朋友,活该我单。
~”老板阴阳怪气了一句,倒也没说什么。
这地方的人他都熟悉,两杯酒就能把人换出来。更准切的说法是,大家都知他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伪娘”,期期艾艾的什么事情都要人来救――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岁数,装柔弱也不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