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林知也丧丧的。

        那天细雨蒙蒙，从墓园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眼熟的影。

        “不要试图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而要规避恶意的刺激和中伤。”

        老师又说，总是担心自己会发病，本就是一种病。

        “知。”许轻云几步跑过来，“好久不见啊。”

        “你现在在什么啊，是在外地吗？”

        林知这阵子真是太郁闷了。

        这些年，称得上亲人的也就只有姑姑了，每年春节她都会促林知去家里一起过，尽不想面对表哥不太清白的眼神，但林知还是会去。

        丢了工作不说，还没地方诉苦。姑姑知她从医院辞职了，电话里念叨了她好几次。

        “医生，不过刚辞职了。”林知叹了口气，“从上大学就一直在外地了，只有清明节回来看看。”

        “可是你越长越漂亮了呀。”许轻云笑嘻嘻地说。

        林知一口果汁出来。

        为什么到了一定年龄后，边就会莫名其妙出现很多媒婆。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想起以前的事，她不会再难受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这次回来，也没有以前那种沉重感。

        这阵子，又经常让林知过去住几天，她怕念叨，找借口推辞了。

        “否则的话，就算是正常人，也会变成疯子。”

        所以对着许轻云大倒苦水。

        除了爷爷的老房子，这座城市与她，并无联结。

        “本地的怎么了？不是更好。”

        “要不要去我哥的医院试试，听说他们神科很缺人呢。”许轻云随口建议。

        “说来话长。”她看了看满山的墓碑，觉得这里不太适合闲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过回家后，林知还是打开了网站。

        生活好难啊，她差点就可以过上那种，一眼望到的日子了。

        “噗~”

        “而且我哥刚好没有女朋友，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介绍你俩认识。”

        林知咬着嘴，点开了三院的招聘公告。

        老师说，不一定。

        “好久不见。”她看着眼前几乎一点没变的许轻云，“你怎么还跟十七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窗外这片天空，曾经是她的梦魇，是她努力要逃离的地方。

        啧，怎么说呢。

        反倒有种家乡变异乡的新奇与陌生。

        “就咱们这儿的三院。”

        “本地的啊。”林知刚打起来的神又没了。

        两人曾经在同一家茶店过暑假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对方眼睛一亮，显然也认出她来了。

定先回去给父母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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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辞职？”

        而现在――

        林知想起自己问过带教老师，她的妈妈跟外婆都是23岁以前发病的，现在她已经过了，是不是表示不会发病了。

        “哪家？”

        现在老房子也要拆了，姑姑把爸爸应得的那份拆迁款给了她。不算很多，不够新房子的首付，不过对于失业的人来说，是份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