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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姆・海格力克.....”她轻声说。
――她曾经喜欢过威尔姆。
这都怪那神情在瞬间给她的错觉。
――威尔姆。
――威尔姆。
安娜眨了眨眼睛。
“威尔姆!”黑发的少女在远模糊地,笑着呼唤着他“威尔姆!”
她是真的在竭力将他推开。
仿佛威尔姆・海格力克的眼睛正倒映着的她的模样,在不久前眸光还几近哀求。
“真不敢相信我喜欢过他,现在看来,他真是太鲁了.....”她们咯咯笑。
就安娜的看法来说,威尔姆的举动无异于是突然的发疯。
“不是这样的,”青年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
她的手缓缓从威尔姆的手心中抽出,并向他出一个笑容。
“不用,谢谢,我不需要。”
高大的青年正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悲伤的神情望着她。
那只对他来说过于纤弱的手的温度缓缓离去,威尔姆却仿佛自己的心也有一分在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地褪去、碎裂,只留下一片空虚。
――不,应该说他“这次”本没有去学。
棕褐色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
这场短暂的相遇便到此结束。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
她对他确实出笑容,可那本该是更美好的、更温的.....
会出于德感为她一介平民感到不平,可绝不会因此危害到自己忠心的主人辛西利娅,这是他为护卫骑士的底线所在。
威尔姆闭上眼。
以至于在下午的魔药课上,安娜面无表情地解剖青蛙,动作畅而无情地扯下它的丢进沸腾的锅里,让约翰尼惊叹一声:“平民,替我把青蛙剥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从未听到过威尔姆这样的语气,仿佛正在哀求着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海格力克家族世代授勋.....”
那太过久远的回忆在主人极不情愿的情况下,依然艰难地破土而出。
她知他的德感很强,也知他很容易同情心泛滥,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也没有公爵千金来救你了。”约翰尼把脸上的青蛙摘下来,低声恶狠狠地朝安娜说“下课我们走着瞧吧!”
――那笑容毫无亲近意味可言,只有礼貌,唯有疏离。
这样幼稚的威胁对她造不成威胁,老教授撒列从来贯彻的是不熬出魔药来不准下课的准则,而她总是第一个熬完,获准早早溜走。
她忽然觉得没意思了起来,起准备离去,将被青年握得生疼的手轻轻抽出。
“我会想办法尽量将此事限制在学院层面,如果霍蒙・阿普苏想要上升到家族――”
“是啊,真不敢相信我喜欢过他。”
“小心些,现在可没有三年级的前辈来帮你们了。”魔药课的老教授撒列严厉。
那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会为魔药技术被一个炼药时间没她长的老称赞而感到高兴了,因此只是望着这锅颜色惹她不快的,等待着它逐渐到达沸点之际。
她干脆“失手”将又又猩的青蛙扔到他的脸上,看到约翰尼一副怒气冲冲又不敢告诉老师的模样时,心情多少才好一点。
――安娜不会承认她爱过他。
他也是王国史上被授予骑士爵位的最年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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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好心提醒“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辛西利娅小姐应该正在等您。”
小麦色的大掌逐渐紧握成拳,他在轻微颤抖着,骨骼间咯吱作响。
――那又应该是怎样的?
不同于每日用昂贵的鲜花香氛簇拥的公爵千金,黑发的少女离去后,空气中什么残余都不会有留下。唯有一丁点若有似无的墨水痕迹。
安娜正要转离去,忽然被一阵大力抓住手腕,整个人几乎被重新拽了回来。
坩埚内艳绿的逐渐神奇地转变为棕褐色,那代表着魔药趋于成熟,令路过的老教授撒列都连连赞叹。
她后几个同班的女学生聚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切着兰布罗草,认真地窃窃私语。
他还是学不会如何控制力。
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再见,威尔姆大人。”
曾经。
约翰尼忙着理青蛙,没空再来扰她。安娜面无表情地将剥了的青蛙悉数扔进冒着气泡的艳绿锅内。
没有可笑的尊称,就仅仅只是...在叫他的名字。
但有一点,她不会否认。为了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已经消失在轮回过往中的自尊心。她不会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