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亮可没同意他换学校的建议。

        周崇礼也没问她知什么了，接过她喝空的水杯，简单冲洗了一下放回原位。

        周崇礼弯腰给她倒水，问：“那你同意了吗？”

        周崇礼怕她反复发烧，抬起手背轻额，戚月亮随他动作，在他手背挪开时，慢吞吞的往他怀里钻。

        周崇礼知戚今寒脾气，她充满戒备，觉得周崇礼对自己妹妹心怀不轨，干涉太多。

        戚月亮端着水杯，歪了下。

        药剂很苦，戚月亮干脆利落喝完，还有一小瓶盖被周崇礼剥出来的各色药，她嗓子眼小，要一颗一颗，皱着眉吞咽的艰难。

        她抬眼就笑了，眉眼弯弯，说：“姐姐问我，想不想和她一起去国外。”

        戚月亮说着：“姐姐说，国外有很多好的大学，我要是想从高中上起也可以，她说那边更自由，没人认识我。”

        戚月亮急走了两步，先把手机还给了周崇礼，然后捧着水杯喝药，周崇礼抬手给她拖着杯底，嘱咐：“小心。”

        戚月亮醒来之后，就显得没什么神气，甚至比以前还安静了，周崇礼忧心忡忡，担心她是不是真的有心理阴影了。

        像块粘人甜腻，

客厅里说话声停了，有脚步声，周崇礼侧，戚月亮的影出现在厨房门口，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眼睛亮晶晶的。

        “国外这几年乱的，动不动就是枪击犯罪新闻，种族歧视也严重……当然，这些都是少数，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虽然他们人高大，毒嫖娼毫无禁忌，其中也有些好人的。”

        周崇礼拍了拍她的背脊，不经意问：“聊的开心了吗？”

        周崇礼回，看见她发呆，问：“怎么了？”

        戚月亮目光安静的落在他上。

        就知是这样。

        他嗯了一声，说：“过来吃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走到她面前。

        这种怪异的心情，来源于落水之后，周崇礼对她态度的转变，来源于，戚今寒给周崇礼打电话时脱口而出的亲近称呼，来源于，他脱下西装换上的居家服。

        厨房作台的位置大概是为主人家特别定制的，对于材矮小的张妈来说总有点吃力，周崇礼就刚刚好，他形颀长，袖口挽了一半，出结实有力的蜜色小臂，浅灰色的居家服，因质地柔而冲淡了几分冷。

        他在她面前，鲜少这样打扮，此前周崇礼到她边大多数都是西装革履，正经派，自然俊美出众，叫制服控双发。

        “我和姐姐说我要再想想，我还没去过国外呢，是有点好奇，但是我英语不怎么好，要是去了也不知怎么和别人交。”

        “哥哥。”

        戚月亮苦哈哈捻起两颗药，闭着眼顺着水吞下去。

        周崇礼瞥她，继续温声：“现在国内的学术环境比国外也不差，不说四九城的京大、西都的梵大、海城的A大这些尖学府，单说龙城，两座大学都是排得上名号的。”

        她听见周崇礼说：“英语不难，找个外教老师陪你练一练就好了，其实重要的也不是语言。”

        当然，并不是说周崇礼以前对她不好，只是，但是，出于戚月亮动物般的直觉，她就是觉得心情怪异。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戚今寒决心要把戚月亮带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哪怕戚父当初同意戚今寒能去国外开拓事业，条件是把戚月亮留在龙城。

        戚月亮把最后一颗药咽下去，说：“我知了，哥哥。”

        只是这样穿着居家服，让戚月亮感到怪怪的。

        戚月亮忍不住又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