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就撕了,估计是怕她找呗,所以那张洋盘的脸就在记忆里越来越模糊。
他问她,姚玥影东张西望,直到被他从后拦住。
“喂!站着,你要去哪里。”
他十多年前就来中国了,野这个字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所有人都他叫泽,姓氏后面那个字,只有知他过往的人才允许这么叫。
“你走反了。”
女人的手指十分纤细,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拽掉那样,他轻而易举就把姚玥影捞了起来。
“我知他在哪里。”
安静的风刮了又刮,有人朝着这里走来。
她喃喃自语,眼神飘忽,话一说出口,少年难以置信地嗯?了声。
手伸着不动,水波澜越来越大,然后相互握住了。
白色的卫衣,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又不紧不慢,褐色的眸子注视着水面。
姚玥影觉得他很烦,像一个蚊子一样,她瘸着一边走一边加快速度,但是却丝毫摆脱不了他如影随形。
“噗哈啊!”
就像在母里沉溺着等待出生一样。
现在程欣的脸也越来越模糊了。
“我去找泽野,我要找泽野…”
她没回,沉默着往前走,他双手背在后边,等人走出好长一节路了才说。
她不清楚她妈为什么要走,说是买冰棒,冰棒也没拿给她。走的时候把照片撕了,唯一一张她周岁抱在膝盖上那张,她妈打扮得花枝招展,洋盘的很嘛。
他站定后,缓慢蹲下,像给鱼喂食一般弹了弹水面。
他觉得她很没有礼貌,没有谢。
泳池里,她叫她的名字,无人回应。
到了某一个岔路口,她让他别跟了,有事要办。他问她什么事。
“目前除了几个人,没人敢这么叫他。”
“你不知野这个字只有最亲近他的人能叫吗。”
“程欣啊…”
游不上来的话就死掉好了。
他觉得她很奇怪,少年跟在她旁边,上下打量,不明白这女的怎么敢这么叫的。更搞笑的是她像个落汤鸡一样,也不像野的女朋友,怎么就不停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呢?
她大口息,剧烈起伏着,趴在泳池边,呼上第一口气后就想着爬起来,脑缺氧后那种麻顿感让她走起路来偏偏倒倒,就像鱼没长脚一样。
就记得在机场,给她系鞋带,周围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听着她要去往新的城市,那种紧张又雀跃的感觉。
他不可能那么热心下去,一个是累,一个是特别讨厌浑漉漉的。
她们第一次分别,跟程欣一样随之远走的是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