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阳去小卖转转。

        所幸育馆到小卖一路通畅，看不出有任何意外发生的痕迹。贺东哲吊到咙口的一颗心好歹放回了几分。

        他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连北兮时，她似乎也出了类似的神情，说不上厌恶那么严重，可也绝不算是友好。

        更不会什么呢？

        或许不提更好，毕竟她没看完比赛已经够遗憾了，还不如把比赛结果直接告诉她，也让她开心一下……

        她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却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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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琢磨着一会儿连北兮跟自己打招呼时，要不要问她为什么买个水还能错过半场比赛，是中途迷路了还是出了意外？

        俩人到达小卖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学高峰期，店里算得上是人山人海。

        廖煜阳听了点点，自己跑零食区那儿搜罗美食去了。

        她问问题时强忍的羞涩、听到答案时抿起的嘴角、高兴时弯弯的眉眼、叫他“哲哥”时甜的嗓音……

        倘若不是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俏可人，他也不会误会她和其他女生一样对自己抱有好感，更不会……

        沿途经过卖镜子的货架，他下意识照了一眼，想确保自己的发没有被风乱，谁知却在镜子里意外瞄到连北兮的背影。

        贺东哲眼见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咧开大白牙，他有些不忍看，微微侧过子假装在挑别的日用品，余光却半点没从镜子上移开。

        贺东哲像绷紧的弦全都不敢动了，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连北兮不耐地皱了皱眉，四张望了一下，随即逆着人往别的方向走去。

        贺东哲不想让廖煜阳知自己是来找连北兮的，就借口说有个人日用品要买，要和他分开行动。

        贺东哲思绪四散，从镜子里注意到连北兮即将转过来，忽地紧张起来――

        但直到镜子里再也看不见她的衣角，他也没能从原地踏出一步。

        至于四周来回往返的人，贺东哲选择无视。

        她看起来正在挑选抽纸，手提的购物篮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按去结账柜台的路线推断，她十有八九是要从他边经过的。

        他们……好像还没有私下单独相过。

        但为什么他后来完全忘了这件事？

        贺东哲突然不想往下复盘了，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有遭人背叛的怒意，有自作多情的羞愤，也有隐秘的下意识不愿深究的难过。

        他的心底突然涌上一冲动，想要转过叫住连北兮，质问她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装作喜欢他？为什么……装了还不装得敬业一些，偏要让他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明明和许多女生打过交，可脑子却只对连北兮格外有印象――

        那样的表情……仿佛他是什么附骨之蛆，她无法摆脱，只能苦苦忍受。

        当他还在纠结要怎么描述比赛结果才能既突出自己厉害，又不会因为显摆惹人讨厌时，连北兮已然转，目光也恰好落在了他的背影上。

        别看贺东哲动不动就请假，高中仍然有很多认识他的人，几个胆大的学弟还特地绕到他面前叫声“哲哥”打招呼。

        贺东哲习以为常，一面交际一面偷偷搜寻连北兮的踪迹。

        温如春的室内，贺东哲的一颗心却宛如陷入冰窖般生冷。

        他上还穿着球队的外套，再加上他的高形，贺东哲绝不信她认不出自己。

        是了，是因为连北兮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过丁点类似的情绪，对他一直都很热情友好，跟班里别的女生相差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