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她一边说。

        应永弘抿着，笑得甜美，说：“母后可仁慈了许多。”

耀夺目，外袍的凤穿牡丹绣样极衬她母仪天下的气质，她放下手中的奏折，沉默片刻后补充：“若没太出格的事，也没与宁觉闹得太过，日后且在翰林院养着吧。”

        她坐在帘子后，左右没看见人，便起了意，笑着朝着猫猫勾了勾手指。

        “能在我手下两年还这么犟的人不多。也是个乐子。”

        李元卿放下猫猫，起，行礼，告退。

        “那两句是不是讲的男女…”她在贺真耳边低声问。

        “对。”贺真用帕子捂着，笑得花枝乱颤。

        本以为李兰中也该是个死心眼的，不想他倒是连全天下独一份的纯乐子人，极其开朗。上朝如回家，看谁都如异父异母的亲手足一般亲，自在得不行。述职之余还串了几个笑话。宁舒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皇帝当即就说要给他办晚宴接风，李兰中居然还能应下说要为大家展示才艺。

        “喵呜。”是那只在东只亲李元卿的漂亮白猫。

        不知猫猫在想什么，突然攀上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脖颈。好。李元卿往后躲，抓着它的爪子，抬起手，出要打它的模样。它倒好，一点都不怕，用那双明亮的圆眼睛盯着她。似乎知自己真的很可爱，她下不去手。

        “退下吧。”太子的声音懒懒的，很有磁。

        “是。”

        坏猫。李元卿用食指指着它，出生气的表情，它便亲她的指尖。索捂住它的嘴，力度很轻地拍了拍它的。

        上一个这么不开窍的，已经被宁舒开了窍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越是站得高，就越容易获得簇拥和拜。骨怎么的实在不多见了。

        可算能走了，无聊死了。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跟谁学的。不许了。

        她的声音很特别，雌雄莫辨，满是少年气。要不带怨气地念出这些词，又不能牺牲畅，亏损的便是断句。像是刚识字的小孩子，两三个字地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全都念完了，帘子那边的太子毫无动作，她自然只能待在原地等待。

        好孩子。她无声地夸赞，将飞奔到自己边的白猫抱在怀里，摸着它柔的小肚子。

        仅用一晚，让南国最权力的一群人学会了长生教的教歌。酒酣耳热之际，居然能带着所有人哼唱高分，用的还是长平话。

        恐怖如斯。

        “李中允。”便是此时，榻上的太子出声了。

        李元卿生命中的任何一点甜都是有代价的，便是李兰中述职的当天，李元卿午后被叫去要给闭目养神的太子念谕德赞善之言。本应是规劝和赞赏俱在，纯纯变成了捧夸耀之词，文书出自她的长官，她不着。没什么好听的，但是用来折磨李元卿刚刚好。

        才松了手，那猫又故技重施，往她怀里蹭，抱着她的脖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