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模糊,唯有的轮廓呈现清晰。她听到安东尼犹豫地说:“伊芙琳小姐,我不怕我消失。我连自己都不是,无来无归,只是为了他而活,什么都不算。”
他不晓得她今日有多想他。
安东尼闻言,眸光闪烁,他抬看向瑙西卡,声音微微颤抖地问:“我…是您的朋友?”
俊秀的男女如同一对交颈鸳鸯,独立在世间。
琉尔低笑,亦紧紧地回抱住瑙西卡,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腋窝,袭了夜色尚且冰凉的手掌安抚小猫似的,来回摸着她柔的发。
瑙西卡缠着他的腰,脸颊紧贴在他口,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如此贪恋他上的温度,或许更准确地说,是怀念与他相拥时,心口源源不断产生的安心之感。
但朝夕之间,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掌心里能牢牢握紧的,唯有前男人的大手。
除了睡裙之外,她还披着被炉火烘烤过的狐裘,不知在上洒了什么香水,她张开双臂环住他的动作,就像急迫地拂开层层又层层的枝桠,就着一袭人香气,从万数错落的梅花钻而出。
瑙西卡走到窗前,她轻轻伸出手,“来,我们拉勾承诺。”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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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吗,瑙西卡启却无言,本想随口说声她忘了,可那样的话太假,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记得你。”
安东尼迟疑刹那,然后也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虽然手指有些颤抖,但最终还是坚定地勾住了瑙西卡的手指。他们的手指紧紧相扣,仿佛在这一刻,两颗心也紧紧相连。
月色之下,瑙西卡的面庞温柔而姣好,她轻吐红,每一个字都从心底深迸发,真诚无匹。
“那还是变成了他啊……”
“有小姐挂念我,我怎么敢出事,”琉尔嘴角上扬,瞳孔里溢的情意,比今夜的繁星还要夺目晃人,“对了,希洛古神节后不久就是小姐的生日了,可有什么想要的?告诉琉尔哥哥。”
瑙西卡未抬,看不见琉尔复杂的神色,只知这躯陡然僵住,他膛里内那颗火热动的心,也好像漏了一拍。
“还望你与我都平安到百年,不,一百年太短,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平安才好。”话落,瑙西卡抬,轻轻覆上了他的,与那些伤春悲秋的愁绪了了断。
“可我记得你。无论你是以什么方式存在,我都会记得你。哪怕世界上的人都忘了,我也会永远记得你是安东尼,是我瑙西卡的朋友。”
瑙西卡顿在原地,那飘渺而低迷的话语传入耳中,她心中也不好受,“不会的,你不会消失的,你只是会和琉尔成为一,共同见证日升月落,寒来暑往。”
毕竟从前在伯爵府里过的生日总是又风光又面,除了王都的公主,饶是哪家贵女都比不得她的排场,父亲也总想着一年一回的日子何须节省,自是替她大大办。
苍白的月被云挡了五轮后,她才在卧房内等到琉尔,男人利落地翻窗进来,还没站稳,就被女人惊喜扑住。
“琉尔!”
月色皎皎,圆月停稳在夜幕中央。
“哟,我的小姐今晚好黏人啊。”
他喃喃:“我在边…”
瑙西卡捧住他的下颚,两只水绿瞳闪烁着醉人的光芒,“对,就像你从前承诺我的。琉尔,我从前觉得祝愿对方平安是句没分量、没心意的期盼,如今我真的领会了它。”
“只要亲爱的你在边,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