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帝攙扶出浴室的時候,李承澤的神情是恍惚的,但隨著他乾頭髮,躺上龍榻後,積累的疲倦排山倒海地湧上,他很快就無法思考,恍恍惚惚地沉入了無夢的睡眠之中。
“......你去死吧。”
新帝也褪去衣物入了池中,跟李承澤坐在一起。李承澤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動,想與新帝拉開距離,但才移動不到一步,就被新帝展臂撈回懷中,李承澤劇烈掙扎著,水花四濺,新帝住李承澤的環,頗有警告意味地摩娑起來,李承澤霎時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不是因為我結黨營私,也不是因為我擅自逃跑,但是除了這些,我想不到了......”李承澤倦聲說,“我一直都猜不透你的想法。”
“你不該賭命。”
“伺候你沐浴。”新帝淡淡,“乖乖的,別亂動。”
“......再也不會了。”李承澤一臉麻木,下次直接找人幹掉你。
李承澤害怕新帝又像上次那般直接把他丟進水裡,死死抓著新帝的袖子不放,他不奢求這瘋子能良心發現,只求自己不會被折磨得太過悽慘。許是覺得李承澤已被罰過,新帝此次溫柔地將李承澤放進了浴池中,李承澤靠坐在池邊,烏黑的長髮在熱水中漂浮。
李承澤立刻改口:“你是我的夫君,好相公,饒過我行嗎?”
“找她什麼?”
“是朕調教無方。”新帝淺笑著,“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
新帝抽出手指:“朕是你的誰?”
新帝覆上李承澤的腦袋,五指順著李承澤的長髮往下梳開,李承澤奇怪地瞥他一眼:“你什麼?”
“成王敗寇,你說了算,我沒興趣跟你爭辯這個。”李承澤懨懨地說,“李承恩呢?”
“你又懂什麼了,范閑。”李承澤嗤笑著,“我從以前到現在,能賭的始終只有這一條命。”
“但凡你以前聽朕的勸,回到朕邊來,又何須賭命?”
“這倒是不必承澤擔心,若有言蜚語,殺雞儆猴便是。”
僵,狠狠地咬了下去。被咬疼的新帝也不收手,反倒用另一隻手開李承澤的牙關,而在李承澤間的手指則興致盎然地攪弄起李承澤的頭,李承澤難受地嗚咽不止,像被飼主殘忍逗弄的寵物,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當新帝鬆開手的時候,李承澤意識到新帝想要從他上獲得什麼,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也不再抗拒,而是乖順地住新帝骨節分明的手指,血的芬芳蕩漾著,有鐵鏽味。
“以後還亂來嗎?”
新帝瞇起眼睛:“有朕在,你還想著她?”
“現在不行,受不住了......”李承澤聲音微僵,“你進來的話、我會被你死。”
新帝將李承澤從木馬上抱下來,帶往浴室。浴池中已放滿熱水,飄著淡淡的草藥香。
“再不放我下來,我會死的......”李承澤虛弱地開口,“......范閑,放過我。”
一吻落在李承澤的上,極盡溫柔纏綿。
李承澤反相譏:“難不成你堂堂九五之尊要伺候我區區榻上臠寵,這傳出去可是要叫天下人笑話的。”
“......”李承澤的表情霎時變得微妙。
李承澤討好地舐起新帝的傷口,這份溫馴對新帝甚是受用,新帝慈悲地解開黑布,將李承澤失神的雙眸映入眼簾。李承澤的神情朦朧,眼神迷離,浮著一層淺薄的霧氣,猶如被木馬熟似迷迷糊糊的,臉上掛著清晰可見的淚痕,整個人都散發出一情慾的味,像甘美的果實,熟透的蜂蜜,輕輕一能瀉出豐潤的汁。
“原來承澤還知要求饒?真是教朕欣。”新帝微笑,“知朕為何罰你了嗎?”
“讓她伺候我沐浴。”
新帝凝視著熟睡的李承澤,伸手撫上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