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蓥呛了水,咳过之后两颊微红,嘴却惨淡苍白,瞧着楚楚可怜。
此刻他抱着怀里轻盈,一点点凫向水面,惨白的日光落在那阖目昏然的面庞上,如牡丹泣,动魄惊心,他想,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哎!你——”安云公主慌了神,下意识要阻止她闹大,却听她快速说了一句:“公主,魏氏女与人幽会私通,人证物证俱在,绝无可能再嫁太子。”
光里猝然出现一位男子,意识到什么后顿时大为惊慌。
皇后哪能容许他在众妃命妇跟前失仪放肆,立时斥:“太子你退下!”
安云这才意识到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然而她望着湖中浮浮沉沉的两人眉心却一阵狂,旋即如梦初醒,崩溃大叫:“不行,那人是秦公子啊!”
不巧的是,安云公主曾向他表情被拒,正是对他又爱又恨,现如今更多的则是惊惶不安。
到底是坐镇中近二十年的皇后,一旦冷下声,威压极为慑人,太子纵是再不舍也只能被扶着退开到一旁,徒然看着心爱的女人孤零零跪在那儿
她看向乌泱泱来瞧热闹的众人,眼里难得有些迷茫无措,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起行礼。
有下人递上来干净衣裳,魏蓥强打起神推开了太子意图帮忙的手,本就被他扯落一半的男子衣袍落在地,出了水紧贴羞颤的玲珑躯,不待人细看,她便快速披上了新衣,一颗一颗哆嗦着缓缓扣上,连同发髻也稍作梳理后,魏蓥便又恢复成往日那副端庄模样,恭敬苍白地跪在了皇后跟前。
皇后自然知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气,直觉这么下去会闹得难看,便挥退了后众人,只留几位皇室妇。
女闻言一下子也慌了。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跟本说说了,你既抱恙,为何会在此?穆国公府的二公子又为何会同你在一起?”
秦敬泽少时曾立志阅遍天下美人,却始终难有入眼之人,甚者他曾傲然称“天下姝色尚不如我”,时人笑他骂他,打趣他生不逢时,未能碰上魏三姑娘初初扬名之时,秦敬泽只是笑笑,未曾同人说,其实他年少时见过美人一面。
期间,她没有看向周围任何人,自然也就没发现,除了强忍不快虎视眈眈的太子,还有一人眼珠不错地死死盯着她。
朱珩眼里冒火,气声更重,显然是气狠了,但还是停下了动作,着魏蓥肩的手用力到发白,被她蹙着眉躲避。
“本在问魏蓥!康海,扶你们主子起来。”
等皇后一行人闻声赶过来时,秦敬泽已经将人救了起来,虽也衣衫尽,却还是捡了外袍给魏蓥披上。
那女却比她脑子转得更快,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朝外跑着大声呼喊:“救命啊!魏姑娘失足落水了!”
话音刚落,太子便抢先辩,才说了句“是我约了她……”就被皇后迅速打断。
太子原本惦记着事也没走远,从另一着气快步跑来,二话不说推开秦敬泽便将她护在了怀里,等要出言安抚时,却见她上竟披着旁的男人的外衫,猛地就要扯下去换成自己的。
却说这秦公子究竟是何人?此人乃穆国公府二子秦敬泽,年少风,落拓不羁,生得一副俊逸模样,又爱华服美色,当年着锦衣打自明月楼下过,一双多情狐狸眼,翩然笑,一下成了多少闺阁少女的梦里人。然其风却不下,是以有人爱他潇洒爱至极点,有人却恨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