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因为一切都是事实,一切也都难以改变。不是过往,现在或是未来,云书顾虑的,痛苦的是他从未思考过的,那一刻的无地自容让他恍惚,更是觉得委屈和羞耻。
他说:“你走吧,我们不合适。”
沈贺闭上眼睛,脑海里还能清楚的浮现云书疲倦的神情,不知是对他沈贺,还是对他的份,总之这一幕刺痛了沈贺的心。
屋外的蝉在哀嚎,就像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在苦涩中发酵。
他不懂,也没人能懂。
“沈贺!”云书深一口气,提高音量打断对方的话,“你知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沈贺错愕,不明白云书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16岁,刚分化不到两个月,我还在学校参加期中考试,班主任找到我说父母出车祸了。那一刻我以为他在说笑,可是他们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不是老师还是警察。”云书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就好像讲述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可越是这样,沈贺越是感觉他在难过。
“我看到了那对夫妻,在我过往的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觉得命运会不公。可那血淋淋的一切赤的告诉我,是一个alpha,是他撞死了我的父母,而起因只是因为他没有打抑制剂。”
“两位普普通通,努力工作的夫妻,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就那么被碾在车轮下,躲不开,挣扎不开。沈贺,你知吗?法院判刑却只判了对方易感期失智,是啊!他是失智啊!可是这都不是他能逃避杀人偿命的理由!”
沈贺听小张提了云书父母的事,却不知内情是这样,牙关咬了又咬,无措又悲伤,为云书,也为那对可怜的夫妻。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云书偏用手过眼眶重新看着沈贺,见他泛红的眼眶自嘲一笑,“觉得可怜是吗?一对平庸的beta,没有易感期,没有发情期,就连生育都困难,可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beta,他们忙忙碌碌却连面离开的权利都没有!没有一个入殓师愿意帮他们修复遗,没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你!”沈贺摇,眼泪随着云书起的情绪滴落,他从未这样想过。
云书嗤笑,“收起你那享受着份给予的权利还四卖的同情吧,你辩驳不了什么的,从你认为我是alpha开始,你就剥夺了属于beta成功的权利。你未曾经历过我的痛苦,又何曾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沈贺不解,甚至很是冤枉,“我没有卖同情,而且我也从未否认,也未曾想否认过你所有的努力!云书,你父母的离开我表示遗憾,但是你不能……”
“你有问过我吗?”
“什么?”
“你甚至都未曾问过我是alpha还是beta,在你认可我的那一刻起你是不是就已经把我当了alpha?”云书言辞犀利,问得沈贺哑口无言。
是啊,他的确是第一瞬间就把云书当了alpha,只是因为对方不会因为方桐的信息素外溢而失控。他从未考虑过,beta也是不会受到信息素干扰的。
“承认吧,沈法医,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观念,份都不同,更何况你能自信不会出现易感期失控的局面吗?beta可给不了你任何的帮助,比alpha给的帮助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