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双在楼中的眼睛。

        陈阎深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盯着少女的背影。

        想到陈队在和谁通话，再想起之前种种，她猜到了什么。

        “所有人原地待命。”

        她从来没听过陈阎深用这么温言细语的语调和人说话，甚至还有放低姿态请求的意味。

        没人知陈阎深看见书棠的那一刻，情绪有多差。

        陈阎深深呼：“你应该知这有多危险。”

        书棠很平静挪开目光，转过，没在M上有任何停留，似乎本就没注意到对方。

        他无法保证书棠不会意外受伤。

        陈阎深挂断电话。

        分明只有声音和背影，他依旧能清晰刻画书棠说出这段话仰望他的神情，试探他时俏像只猫儿的眸光，纤弱，又轻易就能惹他心火旺盛燃起的柔，和撩人的贝齿香。

        她一直都很聪明，有自己的思想，纤弱躯里是个很坚韧聪颖、不肯服输的灵魂，陈阎深知。

        在意料之中，她按下接听。

        其他人目睹陈队下达命令后大步走出掩，走向雪地中。

        然而即便如此，今天他也不可能等M真正动手再采取行动，哪怕冒着暴惊动对方的风险，他不能拿受害人的命当筹码去换取破除案件的功名。

        下一霎那，祝美媛边形似乎有些过于高大的“女人”转过，对上了她的视线。

        （感谢珠珠，下次加更是2500珠。）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

        他还是不安。

        同样，知书棠对凶手有多么重要，知她能加快破案速度，他也不愿意让她以犯险。

        “计划有变。”

        这些他都知，他比谁都清楚。

        陈阎深厌恶意外。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只要察觉出一点不对，他就会逃走，你就会失去这次机会。”书棠轻声，“陈警官，你可以收到很多次死亡通知，准备很多次抓捕行动，但这些人的命只有一次。”

        “男朋友。”书棠声音仿佛在他耳边，“还是说……陈警官不喜欢这个称呼？”

        万一他脑子里搭错了某，想鱼死网破，伤害到书棠。

        和陈阎深跟她描述得一模一样。

        “其实我来之前想到了另一种方法。”书棠没答他的问题，转而，“可以让你跟他面对面，既能让他警觉不敢下手，又不至于把他真的吓跑，还能帮你收集到他的信息。”

        旁边的宁姐听见，惊了一下，看向他们大队长。

        书棠立在原地。

        他们现在只缺一次实质上的证据，证明M是行凶者。

        涉及到特定的人，陈阎深觉察他的理智受到情感影响，偏离该有的判断。

        万一。

        他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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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阎深怔了下。

        陈阎深沉默几秒，脑海中千万种负面设想，但他没说，只：“不许去和他接。”

        她完全没有告知就贸然跟着一起来了这里，哪怕知书棠说的都是正确的，也知凶手只会在无人僻静的地点行凶，而书棠站在他绝对不可能动手的人群里。

        “为什么在这里？”陈阎深的声音冷得前所未有。

        良久，陈阎深低哑嗓音飘进风雪里：“可以回家吗？”

        她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微弱，却异常清晰进入陈阎深的听觉：“我想帮你，陈警官。”

        “嗡。”

        陈阎深深刻感知自己血随着女人吐出的字句发。

        下一秒，书棠用半真半假困惑语气说出他从未有的设想：“今天是周末，就算是警察，放假了陪女朋友来雪约会，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即使它们被厚的妆有意遮盖原本的模样，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陈阎深着手机的五指收紧。

        万一凶手狗急墙。

        来电是陈阎深的。

。

        “我可以帮你。”书棠余光瞥到不远的祝美媛上了她的目光，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很天真友好的女孩子。

        但他还是想让她离开这里。

        “他在我门前放了死亡通知，但我应该在晚餐时间才看见这份通知。”书棠轻缓声线不似陈述更多线索，倒像在细声哄着情绪不稳的大型猎犬，“距离他真正动手还有三个小时，他不会发现你们的。”

        凶手一直在观察书棠，肯定也认识他的长相。他没办法面。

        铁汉柔情。

        她说的是最理想的解决方案，但没有可行。

        她脑子里莫名冒出这四个字。

        她认识这双眼睛。

        陈阎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