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微笑着点点：“难怪会有歌声，这可是丰收的喜悦。”

        “嗯，一辈子。”

        眼前的公子着锦衣，气度不凡，显然大有来，小二谄媚地点：“是是是，二位爷请坐。”

        小二忙前忙后上茶，紫砂壶中，普洱茶经开水一，郁的茶香就溢了出来。

        但他的话却一下将殷郊心里的火焰浇熄——

        “家，这几日辛苦你了。”

        “嗯。”殷郊也跟着点。

        殷郊轻轻颔首，接着上了车，正式离开云州。

        “那可不！”旁边一桌，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捋了捋半白的胡子，笑眯眯：“二位远而来，可是来大理游历？”

        姬发白了他一眼，堂堂殷商世子，哪里用得着科举选，不过——

        姬发撅起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着嗔，神情无辜极了，看得殷郊心脏怦怦乱，不安其位。

读圣贤书，也要你给我送饭。”

        “哼。”

        这份特殊的倔强，叫殷郊心生怜惜，回回折服于此。

        殷郊神情温柔：“我曾答应过你，以后万事都听你的，自然不能食言。”

        当时他还振振有词，在兄长面前替殷寿辩驳，说主帅野心虽大但从不害人。现在想想，果然是他天真有余，只当主帅是无所不往的大英雄，全然不顾父兄的提醒。

        好在，出城上了官，路上行人少之又少，总算安逸许多。

        姬发想了想，还是选择摇：“我不确定，还得当面问过爹爹才知。”

        殷郊言又止，姬发知他一定又要啰嗦几句要紧之类的，索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

        “想得倒美。”

        金色的光线照耀大地，一层层错落有致的梯田里，金灿灿的水稻摇曳生姿，蕴着饱满的谷粒。田间还有一群着民族服饰的人在劳作，由于角度原因，有的几乎被水稻遮住形，只出一颗。

        “我本就结实，大夫也说不需要卧床静养，现在上路完全没问题。”

        未等殷郊反应，姬发便打开车窗，一阵高低不一的歌声传进来，虽听不懂字词，但那语调轻快灵动，悦耳动听。

        驾车的姜槐打开车门，恭敬：“二位公子，还请下车稍作休息。”

        毫无装饰的车缓慢行驶，看得出主人试图低调，但前方驾驶的一黑一白两匹骏实在惹人注目，出城前，总是能隐约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

        姬发不答，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殷郊携姬发下车，朗声吩咐：“小二，这三张空桌我包下了，各上一壶好茶，再加些点心。”

        “唉。”殷郊轻叹一声，：“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清晨，从寿王府出发前，殷郊大手一挥，特意用库房的东西上下赏赐一番。

        见姬发有一瞬间的失神，殷郊握住他的手，试探问：“姬尚书的意思，是想要你当个普通文臣？”

        殷郊眸色一暗，将声音降低：“其他人出了王府大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心知肚明。”

        殷郊瞪大双眼：“你这是什么话？”

        殷郊看向车窗外，烈日下，好一幅壮丽的金秋美景。

        家再次行了个礼，紧接着，他后一行人跪倒在地，齐声：“恭送世子殿下！”

        “小人明白。”

        “……”姬发愣神一瞬间，想不到他竟还记得半年前床榻间的戏语，随即答：“那说好了，一辈子不能食言。”

        殷郊还是犹豫：“你尚在服药，不宜劳顿。”

        姬发眉开眼笑，脸上充满幸福：“我就知你会同意。”

        “这歌似乎是从对面传过来。”

        他总会这样，面对任何存在争论的事情，他总是会用这双明亮的眼睛来使殷郊臣服。若是不成功，他的眼眶就会微微泛红，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不知走了多久，闭眼依偎在殷郊怀里的姬发突然直起子，兴奋：“你听，有人在唱歌。”

        “我不，我明天就要去，要是你不同意，我就自己上路。”

        车轮向前进，直到下午时，停在一简陋的茶歇。

        姬发浅尝一口，满意点：“早听闻大理普洱茶醇香，如今一尝，果然不同凡响。”

        殷郊也细细品茗，忽然琢磨出些许不同：“当地的茶叶果然醇厚，比朝歌的要多些清香。”

        家拱手行礼：“哪里，这是小人应该的。”

        说到这儿，姬发眼前一亮，：“郊，我们不如明日就出发。”

        “要送饭也该是你给我送。”姬发忽然想到年初兄长的话，：“正好，父亲也希望我能考个功名入仕，不要再留在皇城司打打杀杀。”

        为殷商继承人，他对子民一向爱护，深知民以食为天这个理。见大商子民丰收，殷郊心里又高兴又满足，老百姓丰衣足食，可真是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