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

        姬发说不出口，只是抬眼瞪他，脑子里却不禁开始回忆昨晚的意乱情迷，究竟是什么时候不慎留下的？明明记忆中只咬了他肩膀两口，那带血的牙印还好好的被藏在铠甲下。

        父亲带着他静坐垂钓，等了好久，那鱼钩才有动静，小小的姬发捂住嘴巴，紧张地看着姬昌手里的鱼杆，呲溜一下从水里扬起，还未等他看清上面是什么鱼，帐外吵闹的声音便将他从梦中抽离。

        他忍着痛摸到床边的新弓，抽出箭矢搭上弓弦，顺着帘子的隙，眼神聚焦，一箭把最中间的酒坛子打碎。

        ！

        他给披风前端打上绳结，意外发现殷郊颈边有红印，疑惑地咦了一声。

        因着他这一箭，崇应彪像受到挑衅一样，停下敲打，选择回击，只听一片齐刷刷剑的声音，还有互相推搡冲突的响动。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睡下，他握着殷郊的手慢慢进入梦乡。见他呼平稳，确认睡熟了，殷郊才轻轻抽出手离开。

        扰人清梦，烦不胜烦。姬发气结，皱眉出声让外面巡逻的亲兵把崇应彪赶走。

        “崇应彪，主帅唤你入帐，有事吩咐。”

        这一箭几乎用尽全力，姬发丢下弓卸力地躺回床上。

        底下还是酸痛，里粘稠的药物已经被收完，姬发又自己抹了药，干净手，半靠在床上看书，当然不是孙子兵法……拜殷郊所赐，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直视这兵学宝典。

        殷郊亲在他鼻尖，问：“怎么了？”

        姬发捧着一本《墨子》，

        外面是崇应彪的高呼声，时不时还有喝彩，他不知在敲什么，叮当叮当的声响混合着一番挑衅的喊话：

        姬发伸手抚摸那红痕：“怎么会有痕迹？我明明没有……”

        不怎么说，好歹是清静了，姬发疲惫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只是怎么想，也回不到西岐，更钓不起那条鱼。

        “西岐农夫，又名懦夫！胆小懦弱，一的大粪味！不敢迎架，只敢躲在殷郊背后哭哈哈！”

        他就这样一直重复地喊，还有一些人哈哈哈的笑声，多半是其他北地子弟。

        姬发觉得烦死了，睡眼朦胧，半撑着胳膊起。这一动，又是一阵腰酸背痛，一时半会也张不开，像灌满了铅，痛得本走不了路。

在一起，落在姬发脸上，姬发觉得，笑着躲开：“别闹。”

        崇应彪人高大，嗓门也大，只听他叫喊：“亲兵怎么了，殷郊不在，谁使唤的你？不是世子的话我不听！区区一个西岐农夫，压不到我上。再说了，大白天的，我们又不像某些懒鬼一样在睡觉，打了胜仗喊喊话，快乐快乐怎么了！”

        记忆如水涌回，姬发脸刷地红了，那些缱绻缠绵的细节突然变得鲜活生动，他咳嗽两声，把裘系好，并不接话。

        他说完，又继续招呼其他人敲手下的酒坛子，比之前的声音更大，更吵闹。

        姬发这一觉睡得安稳香甜，甚至久违地梦到了家乡，虽然已经离开近十年，可那金灿灿的麦田仍在记忆中鲜活，还有岐山森林里清澈的河。

        殷郊也不再逗他：“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今天就别出门了。”

        殷郊握住他的手腕，偏过亲了一口，调笑：“姬发少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再好好想想第二回。”

        姬发盯着帐篷，眼神呆滞，毫不在意。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姜文焕的声音。

        崇应彪深深地凝视姜文焕，似乎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冷哼一声收起剑走远了。

        哼，可恶的崇应彪，纯纯有病，等回了朝歌，我一定要到练武场狠狠揍他一顿！下午醒来的姬发如是想到。

        谁啊！吵死了！姬发握住耳朵，想再好好看看梦里的鱼，却只有光怪陆离的一片白色，什么景象也没有。

        “哪有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