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周一放下手,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
太难闻了那种味,像是心脏都被攥紧,呼不过来。
“池周一。”
池周一顿了下,碰在他眼尾上的手落在了他的发上,很轻地摸了一下。
心脏一会快一会慢,他也是,一会难受一会快乐,想死,又想活。
“哭了。”池周一突然伸手,指腹掉他眼尾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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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扇起的风暴下一秒在她心降落。
池周一接过他递来的烟盒,跟着拿了一出来,学着他一样咬在嘴间,拿打火机点燃。
夜色里,他的眉眼都变得深艳起来,那层不断往上飘的白雾,把他整个人都好像拉进了什么深渊一样,颓废和艳丽糅杂着,组成了许殊。
眼前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好像一切事物膨胀起来,模糊不清,连声音也是如此。
许殊也想知,对于他爸来说,那烟是药,还是温盈才是他的药 。
“池周一,你说今年会下雪吗?”
她没骗许殊,确实是第一次抽烟,不可避免地被刺鼻的烟味刺激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忽然张口,有几秒的失声。
影缓缓拉近,许殊低下的时候她甚至还能看见那睫的一颤一颤,和蝴蝶振翅一样。
许殊埋在她的肩膀上,夜里的风当然很冷,但他知,世界上没有比她的怀抱更和的地方了。
“怎么了?”池周一给他整理好围巾,注意到他一动不动的眼神,问了句。
他爸就会站在阳台抽一包烟。
池周一却有种和他在肉交缠的错觉。
学着他的父亲,躲在房间里抽了第一烟。
刚燃起火花的打火机在啪嗒一下的响声里消失,许殊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突然的制止让她下意识灭了打火机。
许殊抿笑着说,“那我教你。”
“我好疼。”
被捂住的声音变得沉闷起来,许殊抱着她问。
池周一偏看他,很轻的白雾从他的间飘出,缓缓往上,把他的脸都罩上一层朦胧。
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开始有病的,可能是在穿上某一件裙子后。
“池周一,我们都不是好孩子了。”
许殊扯了扯围巾,让自己脸都完整了出来。
他躺在地板上,天花板也在旋转,很多声音和画面撞了过来,混乱的连脑子都不知在转什么。
许殊恍惚地跟着抬手,摸到了脸上的冰凉。他看着眼前的池周一,半阖的眉眼都模糊在指尖弥散的烟雾里。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比池周一只咳了两下的情况要厉害的多。
“那就会下的。”
许殊忽然说。
他突然想起他爸抽烟的画面,有时候回家见到温盈,像是不知怎么面对一样。
把自己的围巾拆下,给他上。
他咳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苦淡的烟草味在冷风里飘散,池周一某一瞬间又闻到了他上的香水味。
附近有个还在营业的便利店,许殊进去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两个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周遭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呼声。
“不疼。”她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抱进了怀里,“抱抱就不疼了。”
好孩子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更不会大半夜的还不回家。
她挑眉,偏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看雪吗?”她问。
他抽烟的动作很熟练,嘴夹着一香烟,撬开打火机一下便点了着,夹着蓝色的火花一闪而过,只留下烟的一点猩红。
分明只是两烟的交,完成的火种传递。
他第一次抽烟,就是偷的他爸的烟。
许殊在房间里,咳得眼泪都了出来。也可能就是他想哭,莫名其妙的,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就全是眼泪了。
池周一也不太记得上一次下雪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小时候吧。
许殊忽然靠近她,嘴近到下一秒就可以亲上她一样,呼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开始交起来。
他盯着池周一的脸,她的脸有些眉压眼,哪怕很正常地看人都容易带上一点压迫感。
……
柑橘味的,有点酸涩。
“你会抽烟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