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手搭过去,立即被对方紧握住,牵她下了车。
瑶华的视角,只能望到近,一截玄地赤金边的锦袖,这深沉的颜色反衬出他的这只手白得像玉。
随步伐而动的玄色的袍子上,绣着神采飞扬的金蟒,乌金履不急不缓踏过青白砖地,黄昏时分,斜阳相照,她和他落地的影子拉得很长,又黏在一起,密不可分。
他说着说着,坐在她旁,揽着她,耳鬓厮磨一般,在她耳边低语:“阿瑶,我终于如愿以偿。”
他的距离太近,近到只要瑶华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脸,鼻尖抵到她的鼻尖上来,霎时间让她心脏乱一气,似乎溺毙在了他漆黑眼眸的温柔汪洋里。
小北:这可能就叫同床同梦吧
他攥得很紧,该松手的时候,也还不肯松开。
瑶华无可奈何。
“怎么不能?”他笑反问她,两手捧住了她的脸,俯下,气息纠葛,近在咫尺,容颜丽色愈,嗓音愈发低哑,“怎么不能。”
香车又驶过好一会儿,缓缓停下,四周礼乐大噪,车门锦帘被人挂起,瑶华慢慢起,眼前伸过来一只修明如玉的手,瑶华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像裴信之的手,那这是谁?
礼乐声中远远传来了鸣钟击鼓,这是王孙公侯娶妻的仪制,难她在梦里还是嫁给了裴信之么?
他垂眼一笑,嘴角弯出极大的弧度,嗓音里有藏都藏不下的笑意:“阿瑶不是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么?生要同衾,死要同。”
作者有话说:
“我,我……”瑶华着急起来,“我怎么能嫁给哥哥?”从谢玉山的怀抱中挣出,缩到一旁,稀里糊涂的,叫他蹙着眉把她拉回了怀里,怀中是大片大片的梅花冷香。
她不及细想,被这个男人牵着跨过一接一的门槛,糊里糊涂拜了天地拜了高堂还夫妻对拜,送进了房。
红萼一见她探了半个脑袋在外,慌忙把她推回车里直嘟囔:“小姐瞎凑什么热闹啊,快,快进去。”顺手还给她把盖盖好了。
暗想,可真会消遣你家小姐……。
瑶华只好听她的话不再动作,片刻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阵衣料摩、东西碰响了的声音,红萼还喜盈盈地低声指引着:“秤杆子在这——合卺酒,匏瓜,都在这。”
瑶华似乎听到一句淡淡的“嗯”,耳朵竖起,接着只见那双乌金履向她走来,盖底探进一截鎏金秤杆,缓缓挑开盖,瑶华已迫不及待抬,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长玉立如松如柏,乌发金冠蟒袍赤带,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支鎏金秤杆的男人,容颜昳丽,正垂下漆黑的眼睛向她笑,瑶华呆愣住,:“……哥哥?!你,你怎么在这?”
直到瑶华屁挨到了鸳鸯衾上,要掀开盖瞧瞧,红萼倒在一边儿拦她:“小姐别急呀,这得相公来挑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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