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对他的怜悯,不是对帝渚的责怪,反而是有警告意味,以及几分觉他可笑的嘲讽。
皇帝幽幽叹气,连吃饭都没了兴致,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面带愁色,喃喃:“摔了这么好的碗,朕上哪再寻一个?”
按规矩能跟皇帝同桌吃饭的人只有得的皇室子弟,譬如帝渚帝渺这样的尊贵份才有资格,而落雪一介平民竟被皇帝亲自准许,破例日日跟皇帝一同进食。
“皇姐也是莽撞,打你就打你,无端端的还摔什么碗啊,那个碗可是朕最喜欢的寒玉紫金,药也可惜了……”
而帝渚当上位人太多年冷傲惯了,且天沉默少语,她也从不会主动解释。
而今他竟然靠着美色新升上任成了大内总,大将军再忍不得,所以故意借着永宁帝姬昏倒的事罚他在冰雪地里长跪以此挫败他的锐气。
那时大将军的暴怒姿态吓煞了众人,无人敢去替他求情,帝渚一心只关忧帝渺的安危,半分没注意到边人的言又止。
但帝渚没想让他跪着请罪,当时她只是不想再看着他生气,才命他去殿外等着。
天子的残忍无情,他早有见识过不是嘛。
这事一出,人人认为这两人连最后的脸都撕破了,今后定会成不死不休的一对活冤家仇敌!
而他们私下的由衷期盼,其中的两个主角儿却是丝毫不知。
且一旦落雪不在皇帝吃饭都兴致缺缺,足以证明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颇重。
谁让他们命贱呢?
说到底,也是怪他们这些人命贱不值钱,份卑微,不被这些权贵放在心上,看在眼中,因而视人命为儿戏,随意玩弄,肆意打骂。
凤歌的皇帝,大抵都是这般的无情凶狞,有两面吧,当着百官们的时候是一副样子,私下对着他们这些才的时候又是另外的模样。
姜涞听后嘴角微颤,想同误会了他的皇帝解释几句,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最后埋了沉声应:“是,才记住了。”
谁知他们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连人都看不好的才要来何用?下次再有这事,让他们去慎刑司受罚,再错就把那没用的眼珠子挖出来,朕的边不留没用的废物!”
这日,刚养好病的姜涞再入御书房伺候皇帝时,正吃着午膳的皇帝瞥了他隐有红痕的脖颈一眼,又看了看他透着些许苍白的脸色。
于是个个盼着念着上天垂怜,万万别让自己刚好撞见这两个惹不起的主儿同时在的那刻,免得无辜牵怒,好是无辜。
就应当如此。
“落雪呢?怎的还没来陪朕吃饭?”无人应和,皇帝说着也是无趣,看该来的人久久不来,便不太高兴。
其实事后她命人送了诸多的上好药材进姜涞的院子,只不过姜涞那时还在怏怏躺床养病,一点不知帝渚这暗中表示向他歉的行为。
“怎么的事,那么多的才连个人都看不好!”皇帝不快的蹙眉,秀美的眉逐渐拧紧,戾气显现。
何况姜涞这种温弱太监活生生的跪在冰水雪地里一个多时辰,难怪会是撑不住。
其实他能撑住一个时辰才昏实在算是骨坚韧,意志顽强。
姜总死不服,竟生生跪昏过去了,患了一场大病多日不能起。
他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温酒,方是淡淡:“幸亏她手下留情,不然你现在就是一死尸,该是感恩德了,记住这次的教训,收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最起码帝渚是不知的,且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回皇上,有女来禀告说公子不在承乾殿,应当是出殿游玩去了,他们正在找。”
听罢,姜涞发麻,子不由都颤了颤,最终一字不敢多说,没有异议的乖乖应答了声是。
于是误会,就这么以讹传讹,越放越大,越演越烈。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卑微的女仆们皆是担忧自己会被怒火牵连。
姜涞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给皇帝布菜倒酒,尽才本分。
可现在人已经昏过去了,再多的解释也是强行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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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里发生的事情总是传的极快,不过几日消息就迅速传遍上下――冷傲自贵的大将军本就看不惯姜公公以色侍主,便事事苛责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