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以前不说关中话吗？”

笑非笑：“你觉得我想看吗？”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困，想睡一会儿。”

        结果这一看，大爷有点惊喜：“哎，男娃子，你是不是这里苏老师和聂老师那个大儿？”

        小区旧，环境不算太好，但烟火气十足。

        “还没结啊，”大爷端着两碗汤出来，“不小了吧，赶紧点的啊。”

        没回家就来他这儿吃饭了，大爷笑着拍了拍肚子，示意了一下外面坐着的女人：“你屋里人？倩得很嘛。”

        聂郁就笑：“您还记得我。”

        都他妈一群乱臣贼子，谁想知你们在老子的土地上修了些什么东西？

        她喝了一小口汤：“可能习惯了，而且原始品种的稻米是真的香，我回来后还没找到能有那种香味的稻米品种。”

        一点出发，路上没停，最后晚上十点下高速，宁昭同看着鲜红的“咸阳”两个字，打了个哈欠：“叔叔阿姨几点睡啊？”

        “会不会很麻烦？”

        聂郁笑：“先带你去吃完饭，吃完偷偷溜上去。”

        “好，那我尝一尝，哇，好。”

        聂郁蔫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又支棱了：“那你给我讲讲嘛！”

        她笑眯眯的递来纸巾：“你说方言冲击感好强。”

        “没事，留点东西下来也好的。”

        大爷闻言笑眯眯的：“不怕嘛女子，苏老师不走这条路。”

        一路上就吃了两口饼干着，确实是饿了，不过她容纳面食的胃要比平时小上一半，所以馍只掰了半个。聂郁自然负责打扫战场，同时有点疑惑：“你在关中待那么多年也不习惯吃面食吗？”

        九点过人不是太多，聂郁着一口地的关中话嘱咐锅后面的大爷少放盐味鸡不要辣除了香菜不要其他调料，给大爷听得都多抬看他一眼，想知什么人吃得那么麻烦。

        聂郁带着她去了一家据说自小就吃的羊肉泡馍，得干净，不过毕竟了那么多年餐饮，桌面有些洗不掉的油腻。

        聂郁父母都是教师，公积金高，所以早年置了好几房产。不过因为通勤时间的考虑，还是大分时候住老房子这边，中学老师辛苦，能多睡十分钟也是好的。

        “谢谢，”她抬手接过，小声问，“那一会儿我们会不会碰上苏阿姨？”

        聂郁还想问，然而她那碗汤都快喝完了，他只能飞快地把泡发的馍块进肚子里。汤清味美，又香又，他吃完后放下碗，背上都起了一层密密的汗。

        “改天我找个复原的团队拍组cosplay好了，不过我其实不太穿他们那套。”

        聂郁笑应声。

        “从小在我这里吃的！女子你尝尝！”

        “我还真不说，我说的晋地官话，河南口音，”她撑着脸，换了上古汉语，“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这么神的男娃子怎么记不得，刚回来啊？”

        上古汉语那佶屈聱牙的发音，聂郁听得愣了一下，倒还依着语境猜测：“你是不是说回家

        北京到咸阳大概十一个小时的路程，聂郁开车一直略略超速，但估计也得花个八九小时，到咸阳肯定已经深夜了。

        聂郁轻笑一声，有点叹息意味：“真想看看你站在咸阳前是什么样子。”

        “好！”

        她把座位调平，舒服地躺着，侧过来看他：“你让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家？”

        “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吧？”

        “那么辛苦啊。”

        聂郁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女朋友。”

        “妈妈是高中老师，睡得晚的，现在估计还没下晚自习，爸爸会等着妈妈。”

        “对，刚刚才到，还没回家呢。”

        ……对哦。

        她一听笑了：“您认识他啊，他小时候经常来吗？”

        回来后……好奇怪的表达。

        “睡吧，今晚可能要十一点后才能到了。”

        “当然，不过也不算太缺，”她顿了顿，“水果很丰足，走丝绸之路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