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些天，何梁已经能大胆、主动地向她伸出自己温的臂弯。

        唐元第一反应居然想拒绝。她真怕，太怕依恋上这个肩膀，以至于今晚孤一人时，会更难过。

        “嗯，还没过年。”

        “可你也不是没去公司啊。”

        “才查过你的银行卡，不见得钱少了。”

        “是不是非得让我用拿你份证查行踪！”

        “你都穿些什么衣服啊！”唐祁山忽然注意到唐元的穿着，“这些天到底去哪了？”

        “我是你爸爸。为什么不愿意好好沟通？这些天我一直等着你，上班都没心情。”

        窗外，是凌冬的枯木，风过，几片暗黄的叶子被卷了下来。

        “祁山！”舒秀越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看到唐元上的超大号黑色棉服，一愣，脸色惊变，“元元才回来，让…让她回房间休息会儿吧。”

        “待会儿到了梧城大概刚到下午五点，就算是冬天，天亮着，也不算晚。”

        唐元就坐着看他，直到他最终坐下，并朝她关切：“累吗？要不要睡会儿？”

        “火车站有直通的地铁，我看了，能到你家。但觉得累的话，打车也可以。跟着指引就能找到出租车招呼站。”

        见她久久不动，何梁又坐正了，依旧微笑着：“那…先看会儿风景。”

        “你回去吧，我走了。”

        普通的水洗牛仔，脚下的白色运动鞋，鞋底很薄，设计仿的某大牌。因为只穿着这一双走着，沾了好多泥，鞋两边磨损相当严重。

        旅途结束，列车终于到站。但何梁返回的车上就要开了。他没法亲自送她出站了。

        唐元抬眼直视他。

        “这个冬天还很长。”唐元看着玻璃窗外，突然说。

        “嗯。”

        “我能认路。”唐元从座位上站起，去接何梁手中的行李。

        “嗯。”

        他一直皱着眉，手上的东西迟迟递不过来。

        “好。”他说。

        唐元点，混着人下车。何梁透过车窗去看她纤细的影，走得很慢，没有回，逐渐被车上涌出的人群掩盖，直至彻底消失。

        他每说一句，唐元就很乖地应一声。她的一直下垂着，刚好能打量到他下的每个位。

        许久，两人终于上车。何梁先把东西放到车厢的行李架上，放好后，他又主动帮了几位个子矮，无人出力的女士、老人放行李。

        何梁应了声好，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抱住她的肩安抚。他办事周到，有意算上了二人中途可能会浪费的时间，故意买了稍晚出发的火车票。

        唐元悄悄拿出手机，点进了亚逊。

        何梁看着袋子转眼过渡到她手上，心沉闷得说不出一句话。

        唐元干脆自己拿了过来，“我下车了。”她声音很平，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她已经很可靠了。

。

        唐元最终还是靠上了那个诱惑的肩膀。何梁一边抱她，一边拍着她的背。

        唐元仍旧摆出那双黑猫般漠然的眼神，随意掏出兜里的棒棒糖。那是圆圆满满给的。她撕开糖纸，毫不犹豫地进嘴里，任由那满是香和色素的劣质糖果充满口腔。

        开学，还要等这个年关彻底过去。

        “去哪里了，元元？”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温柔又用力，就像是暴怒下憋出来的。

        唐元到家时，天刚黑，还透着点玫瑰色，和她离开时的颜色一模一样。打开门，唐祁山正等着她。

        父女间隐隐的火花，不过一来一回的交锋，就将被点燃。

        “酒店呗。”唐元换着鞋，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