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氛到了，他也不矫情，从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扣。

        “你之前说害怕我出轨，害怕自己没钱被我扫地出门，我想说我不会这样的事情。但比起这样无力的解释，你应该更相信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这样的话。”

        纪则明快速地否认：“不是。”

        慎怡的表情很复杂。

        他顿了一下，想起她刚才的话。

        “钥匙扣？”慎怡举起来看，“怎么是钥匙扣？”

        “所以我把钱都给你。”

        他垂着脑袋，亲了一下的脸颊。

        纪则明本来是想挑个不那么脱的时间段和她说的。

        她如果送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品牌，纪则明大抵会很为难。

        毕竟这个礼物，对她来说或许是种压力。

        纪则明却还在说。

        “今天这支是我用自己存的钱送给你的……四舍五入的话应该也算是我自己赚的钱。今年是我们以情侣的份在一起过的第三个圣诞节，我想告诉你，当时我对你的毕业祝福里面还包括了我爸妈的，但现在，是我个人，完完全全希望你开心。”

那只表因为足够有牌面而沿至今，这慎怡也是知的。

        一颗心得稀巴烂。

        纪则明静静地听她说完，才嗯了一声，承认：“我很喜欢。”

        慎怡笑眯眯地，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也会追求这个？真好玩，我记得你以前……”

        “而已？”慎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则明，“你……”

        真的不是。他当时甚至都还没察觉到她的喜欢。

        两个人贴贴抱抱地缠绵了好一会儿，沙发都被久压而陷落一个凹槽，慎怡才摊开手。

        “仪式感嘛。”

        纪则明认得。

        “没认出来？”慎怡把盒子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找着什么，最后在小小的边缘找到了品牌的贺卡，便抽出来给他看，“是这个牌子哦。”

        “我的呢？”

        “大众而已，不到六位数，给你平时代步用。”

        她已经想象到她妈妈会怎么骂她了。

        他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仪式感里会到慎怡心准备的爱。

        “花了我三分之二的存款。”她说，“虽然没有你爸妈送的那么奢华，可是日常换着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这次就不准骂我乱花钱啦。”

        她声音变小了，大概是因为对这件事情记仇而委屈。

        “谢谢妹妹。”

        “慎怡，像你想告诉我那样，我也想向你表达。”

        他被推开，便改成搂住慎怡，还故意将自的重量下压，以防她逃跑。

        她几乎要起来：“你疯了？”

        他哪里还有心情骂人。

        “你忘记啦？这个牌子在你大学毕业那一年我也送过。虽然是低端线，但也要一万出了，不过当时没告诉你是我爸妈出的钱，你还为此教训了我，让我不要乱花钱。”

        慎怡听到这个昵称就觉得鸡疙瘩要起来，笑着推开他，说：“好恶心……别叫了。”

        “你不要担心。”

        以前他总是以哥哥的份自居，而她也总是被他用妹妹的份介绍给朋友，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很羞耻。

        他心里大概有了数字，摸着钟表的环带，问她：“为什么会想送这个？”

        慎怡说：“当然是为了有仪式感啦。”

        纪则明扣住她的脚踝，把她拉下来，有理有据地说：“这个小区我爸妈本来买了两套，车位自然也买了两个，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把房子租出去了，但车位没有。我给你买一辆车，你既有地方停，还能锻炼车技，上下班也方便。”

        纪则明把盒子搁到旁边的置物架上，双手搂住了慎怡，把她往怀里摁。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从口袋里掏，还要故意吊她胃口，掏了半天不拿出来，害得慎怡伸手去抢。

        “好吧。”她努努嘴，“总之，嗯，我想说……我就是想对你上心！好了吧！”

        她开始揭短，从很遥远的时间谈起。

        说到最后，她已经先行抱住他的腰。

        是车钥匙。

        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见她解释。

        “而且，那时候你让我不要对你那么上心。”慎怡闭了闭眼，把话说完，“说真的纪则明，我当时真的被伤到了。我那天晚上超级生气，我还以为我的小心思早就被你看穿了，你在暗戳戳地拒绝我。”

        “给你买完这辆车，我上几乎是没有可以用的钱了。”他眨眨眼，“但我说这个不是想让你有什么压力，我是想告诉你。”

        慎怡的心思比谁都细腻，他不信她会想不到这一点。

        纪则明单手支着脑袋，看她持续震惊，“嗯，买给你的。”

        原本以为享受爱的感觉就已经很幸福，可当有所回报，知自己也正被爱着的时候，幸福便变成了双倍。

        慎怡捧在手里，瞳孔地震：“新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