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怜三哥，还是怀疑三哥？”陆其灵将伊儿换了个姿势抱，问。

        伊儿父母双全，总不至于只有母亲会教育她。

        大殿内只有他们三个，陆明呦自然不可能是在问小孩子。

        “所以当初在神山上的时候，人家都觉得我比你更有佛学天赋。”

        陆明呦望着殿外，问：“你说，三哥会不会长也有这种想法？”

        “真是不知死活。”

        三哥夹在两个妻子中间，是怎么想的呢？

        怀疑陆奇英不甘心当臣子？尤其是给陆明呦当，毕竟他曾经是庇佑者，而陆明呦一朝从被庇护的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对于她来说是人往高走，对于陆奇英来说，其中落差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也未可知。

        有什么好问的？

        陆明呦走过去，拍了拍陆其灵的肩膀，提醒：“你还专门剃了穿了袈裟，怎么连最基本的知识都忘了？万物无常，才是常理。”

        郑言的心思则是从来不瞒她，去陆若辰那才是郑言的想法，倒不是郑言对陆若辰有什么深厚情感，而是郑言看得明白，未来的出路不在陆明呦这，而是在陆若辰那。

        全都在变。

        陆其灵静默一会儿，看着陆明呦负手而立，冕旒黄袍，姿飘然，怀里白白胖胖的伊儿还在奋力伸手，想要抓住那代表皇位的冕旒，他不可遏制地回忆起小时候，陆明呦从来没有白白胖胖的时候，后来长开了，他一直以为陆明呦能慢慢养，结果她却奔着皇位而去，最终的下场便是被皇位食所有灵气与力。

        耶律雪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既不服陆明呦一个公主好意思登上皇位，又想效仿她，扶持女儿伊儿登上皇位当女帝。

        陆明呦从小就在计算，算计，一步步走得毫无真心，他看在眼里，对上其他人，他也不会问这个问题了，然而对陆奇英，陆明呦都这么算计猜测，他一时间不知是感叹陆明呦薄情，还是怜悯陆明呦怎么养出了这样薄情的心肝？

        她若是陆奇英，必然不服自己征战沙场，却让一个弱多病的妹妹当了皇帝。

        陆其灵垂下眼眸，问：“你有没有真的信任过谁？”

        可怜陆奇英至今还以为陆明呦是无辜清白的？然而就连他两个妻子都看得比他明白，郑言只想带着儿子跑路，耶律雪一心想扶持女儿登上帝位。

        陆明呦吐出两个字。

        “怀疑。”

        陆其灵在神山上痴迷佛学，她则是更相信人心，说是人心莫测，实际上是可以测的，她小时候毫无依仗，只能靠着对人心的揣摩，为自己增加一丝丝、一毫毫的筹码，这种揣摩和思考早就成了她的本能。

，拯救了自己的冕旒和发。

        人心自然也包在万物之中，信任还是不信任，爱护还是不甘心，都是可以在瞬息之间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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