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忽然感到食指一阵酸涩，低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了。

        男人眨了眨眼，氤氲着水意的眸子亮晶晶。他是有话要说的，在整理好所有情绪后，松开了行云，垂眸，认真地问，“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么？”

        那时候被她领着往前走，那时候跟在她后觉得全天下都是坏人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了，能站在她的前为她开山辟路。

        “知了，会给你当一辈子的儿子。”他说出了今日的第二份承诺。

        这还需要想么？

        要说以前，他会觉得夫妻和母子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亲情和爱情分明就是两样不同的东西。可他看见了行云眼里两种不同的爱，同样纯净，同样炽烈。

        说完抓住了他的手。

        “我喜欢你所以那样说的。”他又不笨，知那时候她扮演母亲扮得认真，所以顺着她把心里那点占有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不是不让你有别的孩子。母妃，这是你的权利，我早就好心理准备了。”

        可是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哽咽。抬手挡住眼睛咬住下忍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脆弱的情绪压回去。

        十指交握。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他没听见耳朵里传来的心声，也没听见窗外秋风起时刮落树叶的簌簌声，只听见了她清浅的呼声还有从不掩饰的笑。

        留不下痕迹，也不会有乱的结果。她和圣上都是这样想的，也了同样的决定。

        女人猜想过很多种他在知自己不能生时会说的话，没想到会是这一句，微微移开了视线，有些好奇地问，“你以前不是总说我是你一个人的母妃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大方地肯让我去给别人当母亲。”

        没过多久，她能再度开口回答太子的问题，这是一个准备了很久的答案，也是她从不后悔的理由之一，“谁说我没有自己的孩子。”

        太子见她这样伤心，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又低去吻她，碰到哪里都要吻。因为很难遇到像她这样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所以很珍惜，不舍得让她多吃一点苦。

        “我已经有殿下这样听话又懂事的孩子了。不需要更多的。”女人摇了摇，心怀感激地望着他。

上半吻去，谈不上激烈，她没那么大的力气，就是轻轻地碰了碰，又伸出要他别把情绪都闷在肚子里，有什么话直说。

        在后里长大的孩子很能分得清亲生母亲和养母的区别，就算养的再亲，只要怀了自己的骨肉，都得靠边站。所以岑开霁从第一眼开始就没把她当真正的母亲看，至少是默认她会有自己的孩子，默认她总有一天会收回她的母爱。

        实际上决定要和太子这样不不类过一辈子的时候，她就想过这条路了。她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母亲都是这样的，所以她觉得这样的惩罚刚好能卸下心里的不安，能让她放下一切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