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桌底下,他几乎快要将指甲嵌进手掌。发白的指节用尽全力克制才不至于让他lou出异样。
“只不过此事还需远计,若是成婚,起码也得等皇兄让位了才行。”
虽是同屋,和李月岭这个“外人”相比较,桌上其余两人就显得从容多了。宋裕更是已经摆出一副准新郎的架势,连婚事都随口挂在嘴边,一对桃花眼里尽是氤氲的惬意。
若是一切真如他所言,朝见江山,夕对美人。天下最美好的两件事装在了一只手上,怎能不使人忘忧。
这大概是第一次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但是无关谋位之事。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像是没看见李月岭僵直的shen子,禾乃给宋裕递了个眼色。
见好就收!
嗯?本王看不懂……
你!
自从她的断钗拿了出来,锦鲤去告了密,赵禾荫的shen份几乎就是摆在明面上了。那两人小时候的情谊纠缠自然也逃不过宋裕的眼睛。
可不知dao出于什么原因,原先他还不乐意两人接chu2,现在敞开了反而变得不在意了。
他知dao的似乎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好在禾乃如今也算是泥菩萨过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随他去。
宋裕腆着脸是还打算再赖会儿,禾乃却没这个耐心。见他还不肯起shen,干脆抿了口茶,像是刚刚发觉一般看向窗外。眉眼弯弯,柔情入梢。
“王爷,天色已晚。”
男子闻言,看着她轻笑了声,倒是自觉地掸衣起shen了。
走了两步,快要路过李月岭却顿住了脚步,一双蜜蜡色瞳孔看不到底,回tou望向她。
“禾禾,跟我走吗?”
“外面人多眼杂,还请王爷先行。”
宋裕释然一笑,彻底转shen走了。
房里至此只剩下她和李月岭。
“你,和宋裕?”
李月岭讽刺地看她。
“王爷抬爱,我也不得不从,况且,李大人先前不是说我们无半分可能吗?我便更加无意推辞了。”
她轻巧dao,似乎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宋裕……并非良pei。”
若是十年前的赵家女自然另当别论,可赵禾荫如今一介白衣。以宋裕的xing格,能不能给到妃位都未可知。
她有如此才情眼界,怎可去为人妾室?
“宋裕不是……那难dao李大人便是?”
“何须帝王家?你有从龙功!”
他似是极恼。
便是招赘也有千万儿郎,入gong为妃,岂不如卸甲归田。
“我连皇帝都扶得上一个,还怕扶不上我自己?”
“宋裕再不济也是王爷出shen。铜花楼到死都上不了台面,在外人眼里照荷是个陪侍,你赵禾荫就是一介布衣。他凭什么给你后位?”
“那我便不要后位了总行了吧!”
禾乃一个眼刀向他,嘴角勾得薄凉。
“贵妃,妃,嫔,抬tou不都是gong墙瓦?我赵禾荫这辈子就没稀罕过什么一人之下。”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帮宋裕夺权?”
“为了见你。”
女子直对上他的目光,低声吼dao。
“为了把命还给你!”
这一句话,生生堵住了李月岭的口,将他震呆在原地。他想过赵禾荫千万种扶持宋裕的理由。许是为了赵家,许是生活所迫,许是为权为势,甚至可能是她暗中倾慕安王也无有不可。可他没想过,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