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笑笑,也不跟他掰扯,走出门了问:“六哥,你这是刚下值?”
“今日告了假不当值,出门前特意穿了这衣裳。”沈遂抱起风平,扭朝海珠看一眼,问:“可懂我的意思?”
海珠连连点,“六哥仗义。”
听她说话沈遂就想笑,他伸手像拍亲妹妹一样在海珠了一把,“自家兄妹,往后遇到麻烦事只去找六哥,你的事就是我沈六的事。”
“小六爷,铺子来了新货,进来看看?”路过一个巷子,巷子里歪坐的人懒散地吆喝。
沈遂摆了下手,跟迎面碰到的熟人打招呼,遇到好兄弟了约着改日一起喝酒,有人问他怀里抱着的小儿,他满嘴胡言说是自家小兄弟。
海珠发现这人人缘颇好,这一路走来他嘴里的话就没断过,上至发花白的老媪,下至光屁遛街的小儿,老远看见人就高声打招呼。
路边的石屋越来越少,巷也整洁许多,周遭的房屋占地颇广,海珠姐弟三个俱是好奇地透过敞开的门扉往门内瞅。
“到了,这就是我家。”沈遂开口。
青砖红瓦高瓴阔门,走进朱色大门,入眼先是一座石雕,石雕后有一瓮船形状的水塘,开得艳丽的花簇从水塘边蔓延至屋脊下的石阶。
“六哥,你家世不一般啊。”海珠拉住紧张的妹妹开口调侃,“我这是兔子抱上了老虎?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好说。”沈遂朝屋里喊,“二哥,快出来,我把你救命恩人请回来了。”
海珠面上一囧,就见屋里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态度和善的跟她们姐弟三个说话。
待进屋坐定,海珠问:“当日二哥怎么会下海?我后来想想,你水应该不大好。”她其实是想说他家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沈淮咳了一声,爽朗地说:“横财面前迷了眼,想去凑个热闹差点丢了命。”
“他回来了吓得两夜没睡好,现在坐船还心慌,海珠你可小心点,别仗着水好就失了警惕心。”沈二嫂说,她端了鲜花饼拿给冬珠和风平吃,“小六说你们住在客栈?没找到亲戚?”
海珠犹豫了一瞬,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就把家里的事说了,“我们就是来探望我娘的,她不在,过两天我们就打算回去了。”
“你那个继父老子就没留你们在家住?就让你们姐弟仨住客栈?”坐在竹榻上的沈母开口。
“我们跟他不甚相熟,住在客栈反而自在。”海珠。
“不是个东西,也不怕你们出了事。”沈母看不上这种人,对海珠姐弟三个越发怜爱,当娘的人见不得母子分离,看风平尚还懵懂,想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大老远找过来还扑了个空,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