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面宽敞，四艘船齐并进也不会妨碍谁，越往上水越平静，拐进一条支后水面乍然变窄。海珠识眼色的给对面拐来的船让，等对方走了她才摇橹拐进去，见两岸的青草长势越发茂盛，她就知河里的海水量在下降了。

        “你好你自己就行了。”

        ……

        河的船上已经有人在忙活，早起的男人撑着船去河上游打水，顺便撒下渔网，早上的收获就是家里人晌午的吃食。海珠拎了水桶出去，跟河上的人一一打招呼，解了拴船的绳子摇着橹混进船只里。

        五桶水自家留两桶，三桶给齐阿送去，海珠跟人了谢站门外跟齐二叔打招呼，她跟齐阿说：“待会儿我要带冬珠和风平去码吃早饭，你去不去？”

        海珠“噢”了声，“那我回去了，平，大姐走了啊。”

        海珠悄悄起了床，她开了门让清凉的海风走屋里的浊气，外面也才天亮，太阳还没。

了我来弄。”

        “明天你喊我一声，我帮你提水。”郑海顺瞅了一圈，对后来的船只上的人说：“伍兄弟，你待会儿帮海珠把船上的水桶拎她家去。”

        “你们出海也小心点。”海珠叮嘱。

        五桶水灌满，海珠也出了汗，这时天边也冒出缕缕金光，她顾不上歇气，赶紧摇着船回去。快到家了迎面碰到郑海顺，海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快地说：“郑叔你可起晚了，第一水都被我们打回来了。”

        海珠领着两个弟妹去吃了虾仔面和蚝烙，又去布庄买布衣，说定了拿衣裳的日子，她这才去猪肉摊买肉。

        “海珠提得动水吗？提不动就等一会儿，我这边弄好了去帮你。”

        渔船一当先地越过停泊在岸边的船只，海珠扬着嗓子问两岸的人家有没有要捎东西的。

        海珠“嘁”了声，转高声喊冬珠和风平，“上船，大姐带你们去码吃早饭。”

        晚饭就是煮半罐稠粥再蒸三条鱼，不要求味随便糊弄糊弄肚子。晚饭后风平端着油烛帮忙照亮，海珠和冬珠不停蹄地剖了鱼撒上盐，再放竹篾筐里用石压着，明早醒来挂院子里晒干就行了。

        耽误了这一会儿，海珠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郑海顺打水回来，她把要去码的事说了，“叔，我昨夜里想了想，我打算近些天就在海边转转，晌午能回来吃饭，我把自己养胖点了，胆量跟撑船技巧练出来了再随你们出海，免得给你拖后。”

        齐阿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铺上竹席让平在上面爬，她拢起发去烧火煮饭，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孙女也不多，只交代说：“你要去码就赶不上出海，你跟你郑叔说一声，免得人家等你。”

        “哎，成。”

        “晓得了，对了，我三叔什么时候回来？”

        “给我带两斤猪肉，回来了给钱。”

        “没那么贵，专心饭去。”

        “也给我带两斤五花肉，钱回来了给你。”

        有要出海的事吊着，海珠睡觉都提着心，早上模糊听到谁家的鸡叫就醒了，石屋的门从里面杠着，又没有窗，屋里昏昏沉沉的。

        “那我们自己去，我要买两斤猪肉回来炖了吃，我太瘦了要吃好点长壮点。”

        “估计也就这两天，月尾没回就是月回。”

        郑海顺闻言紧皱的眉松开，这也是个适中不让人为难的法子，他也有一家人要养，不能天天陪着海珠折腾。心情好了也有了打趣的心思，他提桶上岸，笑着说：“你胆子已经够了，可别再练胆量，收着点别逞强，海上风浪大了你就赶紧回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起台风了，见势不对你就赶紧跑。”

        “我一次只灌半桶水就好了，提得动的。”海珠学着边人的动作给船调了个，拎着桶俯在船舷上打水，这湾湖泊水面透亮，看着水位不浅，湖底的杂石野草却能看得清楚。

        南方一年四季都是大热天，猪肉也就早上还新鲜，晚上去买的都是臭的，让海珠帮忙捎买东西的，十个人里八个人都是买猪肉。

        海珠洗了手又被风平盯着再上遍药，他这才放心去洗澡。

        “姐，

        没料到还有这等好事，冬珠和风平激动地哇哇叫，兴高采烈地锁了门，颠颠翻上船，坐好后大声喊：“出发！”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