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晚了。”

        中午时间。

        他温声不改，转言：

        与其说是怜悯，不如将其称之为共情。

        闻声，何愿脑子里蹦出了前几天莫许送的那裹着层层致包装的包。

        然而她并未察觉，旁男人的笑容在她所言“装扮”两字点在心时，稍有褪色。

        随着她的脚步，他与她并肩而行。

        “那就好。要是房东再为难你，你一定要报警，不要憋着忍着。他要是看你好欺负，指不定要怎么为难你。”

        何愿从没见过包装得那么仔细的包。

        每每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的投去目光，又生怕被人察觉自己稍显冒犯的凝视，而立即收敛起了盯在那人上的视线。

        何愿匆匆小跑了出来，她额上碎发凌乱，羽绒服的连帽都因奔跑而侧偏在一边。

        “我看得出，程教授很喜欢你。”

        莫许微微一笑：

        思及房东的嘴脸，何愿满脸愤然：

        “快谢谢阿姨！”

        或许因为是周末，这座教学楼的出入口来往的人并不多。

        “是你啊！”

        说着，何愿点着，像是在赞同自己的想法。

        刚才在教室里，何愿看着女人的模样就分外眼熟，在忽而想起了在哪里见过后，她便跟了上来。

        “妹妹，那时候你把房子让给我们住，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这次你又帮了我个大忙。”

        “没关系，程教授的丈夫出院了。过几天是冬临节，我们可以买些礼物去程教授家拜访她。”

        “我叫李想男，妹妹你怎么称呼呀？”

        “我觉得款式很好看，你应该会喜欢。想着你的编织袋也用了很久没有替换，所以就买了。”

        听到这样的名字，何愿笑意将熄。

        他依旧笑得温和，只是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喜糖送给程教授了吗？”

        所以，最终何愿还是让拖家带口的女人住了下来。

        “的确很好看，谢谢你！只是让我平时用，我实在舍不得。等到有什么需要我扮演‘莫太太’的场合再用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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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米米对吗？这里面有糖果和饼干，拿去吃吧。”

        米米捧着糖盒立即停下了嚎啕大哭，刚刚平息下的抽泣让话语暂时不太连贯：

        何愿蹲下，将手里的糖盒递在了小女孩面前：

        看着女儿安心埋吃着饼干，女人面向何愿笑得激动：

        “我叫何愿。”

        “好。”

        “谢……谢谢……阿姨。”

        米米打开了糖盒，看着一盒子的糖果两眼放光。女人挑出里边的一包适合充饥的小饼干，撕开包装袋后放到了女儿手里。

        与女人一同面惊喜的何愿笑意轻然：

        女人抚着孩子挣扎得凌乱的发，教言。

        他转过眸，掩去了方才的寥寥异样，恢复如常：

        “谢谢你啊妹妹。我签了半年的租约，等合约到期了我就换一个地方。那房东人品不好，我也不想继续住他的房子。你放心，我在州央的暂住证签的亲属签，能呆在这里两年。他想用暂住证的法子套我，还暂时套不着。”

        女人拨了拨线帽沿下的碎发，亲和的笑：

        何愿安心的点点：

        本来在莫许的帮助下，她可以搬回去。却看到出租房里新住进来的母女三人时，有些于心不忍。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说来话长，喜糖没有送到程教授手里，只能下次了。”

        “会不会太打扰了？”

        空落落的双瞳之中泛起了一微光。

        他自然而然的抬起手为她轻轻整理好了后的连帽，在目光及她肩膀上的编织袋时，不禁问：

        “怎么没有背我送给你的包？”

        何愿回想起那时房东因找来了新租而把自己赶出门。

        她遮掩去那一闪而过的变迁。

        没想到竟然那么巧，会在成人考学班的课堂上再次遇到了那个女人。

        她随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编织袋：

        稀稀疏疏的人之中，静立在大门口的修长影实在惹人瞩目。

        再度牵起垂落的嘴角：

        “那房东惯会欺负外来人，专门钻法律空子谋些不义之财。你最好不要在那边长住，能搬就搬。”

        纸袋里边套纸盒，纸盒里边裹包装纸。连金属扣和拉链把手都被保护缠得仔细。

        如此想着，何愿一个心颤：

        ——

女人一边连连谢，却在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时，她瞪大了眼无比惊喜：

        “……那个包很贵吧？”

        若自己强的要搬回去，这母女三人必定得宿街。

        她盈着遗憾的笑容：

        “我的编织袋也没有坏，况且，我也习惯用这个了。”

        “没关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