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大过其他一切感情，当得知小表弟是双质，他心中就一直有个朦胧的念，想要掀开表弟的衣服一窥究竟。等到他第一次爱，有了初验之后，这样的好奇心更加旺盛，驱使他对表弟的越来越感兴趣。他不停地调戏表弟，乐此不疲地与表弟玩着追逐游戏，只为了在合适的时刻，能将单纯的表弟据为己有。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在b市分公司的工作很难展开，他要绞尽脑汁应付高层的狡诈，神和肉都承受着非同寻常的压力。每晚他躺在床上，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江澄，想表弟在什么，会不会跟他一样，有一点点想他。每次与表弟视频，江澄的表现都时冷时热，让他也跟着患得患失。可表弟还是在他的磨泡下，穿了他送的衣服，并在视频中自给他看。他心中高兴极了，表弟这么纯情，却愿意为了他这些事，他觉得表弟一定是在乎他的。

        然而紧接着，表弟红着脸提到了蓝湛，一难以言说的嫉妒，犹如一颗巨大的尖刺，从他的心底破土而出，扎得他又痛又惊。他没日没夜的赶进度，把分公司的工作理干净，又连夜驱车，提早回了s市，准备送给表弟一个惊喜，顺便把人接走，将蓝湛排除在外。

        他在校园中停车等人，却等来了蓝湛与江澄，他们在人群的簇拥下走来，交握的双手被人津津乐地谈论。他呆坐在车中，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近，这初冬的寒夜里，扑面的冷风犹如一盆冰水，把他彻底浇了个清醒。他浑冻得发僵，却有无数的火焰，从他的膛中噼里啪啦地炽烈燃烧，把他的自控与冷静焚化得一干二净。

        直到这刻，他才清晰地发觉自己错了，错得大谬不然，一无是。他对表弟的所有执念与追逐，一切幼稚无聊的调戏和挑逗，却原来并不是单纯的望作祟，而只是因为他在乎。

        他在乎江澄。在乎到每一段感情中都有江澄的影子，在乎江澄每天什么，吃什么，忍不住就想了解江澄的一举一动。可笑的是，他还曾洋洋得意地为自己的花心开脱，自诩风洒脱，叶不沾，原来他并不是没找到属于他的那朵花，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栽了。

        某种程度上，他还要感谢蓝湛的出现，如果不是有外人推了一把，他或许还要很久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很久之后的江澄会在哪里呢？那时的江澄可能早已离开了s市，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远离他的视线范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嫁人，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再醒悟，也已经晚了。

        江澄静静地枕着魏无羡的手臂，听他断断续续地剖白、忏悔，痛心疾首地诉说十多年来两人的错过。他的面上并没有出过多的表情，唯有在魏无羡提到蓝湛时，江澄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细不可查的微光。

        他简直要在心里发笑了：魏无羡被嫉妒冲昏了，丝毫没往他上考虑，还以为这一切的推手与蓝湛有关。不，当然不！是他，是他的心布局，刻意谋划，是他的妥协与伪装，打一棒子给一颗糖的手段，才推着魏无羡最终走向了他。最好笑的是，魏无羡交往过那么多情人，却因为份地位的原因，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使用这套招数。

        魏无羡观察着江澄的脸色，小心地唤：“澄澄？”

        江澄轻轻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看对方。他的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魏无羡怀里太热，还是方才的表白太，让他连耳朵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沉默不语的态度显然让魏无羡的心跌到了谷底。

        由于担心江澄不能完全接受，魏无羡尽量讲得很慢，很细致，留给表弟足够的消化时间。事实上，那种被强烈的嫉恨冲到扭曲的恐怖感，魏无羡也是全然陌生的。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恶魔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诱惑低语，天地间只剩下他和江澄两个人，而他除了占有和掠夺，什么也不了。

        两人无言相对了一阵，魏无羡终于鼓起勇气询问他：“表妹，你……你是不是已经跟蓝湛……？”

        江澄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松动，他的眼睛抬了抬，却始终不与魏无羡对视。

        江澄越是这样不说话，魏无羡的心越是发凉。表弟从学校回到家后的种种态度，以及听到蓝湛时的反常反应，事到如今，魏无羡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好、好……我知了……”

        江澄这才抬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细眉，哑声反问他：“你又知什么了？”

        见魏无羡沉着脸，一副极度沮丧的模样，江澄瞬间明白过来，恼怒地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知！我跟他本没什么！”

        魏无羡自然不信，“他都握你的手了……”

        “那是人太多，我被挤到走不动，他才拉着我往前走。”

        “你还说他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