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毅被噎住了，一时没有动作。

        许佑吃完了碗里的粥，两只小手捧着碗，送到池毅面前：“爸爸，我可以再吃一碗吗？”

        许蓁言又止，最终：“算了。”

        “对呀。”

        “嗯。”

        “爸爸。”

        “爸爸，你不用担心，你的早餐比林叔叔好吃。”许佑。

        听到客厅有动静，他以为许蓁醒了，没想到是许佑。他睡眼惺忪，小睡衣穿得松垮，肉乎乎的小脸没撑开，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拎着一只绒兔子。

        “好好吃啊。”许佑仰着脸，“我以为你不会人吃的饭呢，妈妈说你只给伏虎饭。”

        “吃早餐吧。”

        “是的。”

        “就比如这顿饭，在我心里，你的厨艺排得上前三名。”

        池毅：“我什么都没说。”

        “早啊，早餐这么丰盛啊。”

        许佑抱紧手里的兔子，低：“早上好。”

        许佑点点：“是个警察叔叔。”

        许佑打断了他的话，他把小兔子抱在怀里，一脸天真。

        “当然了。”

        池毅了他的脑袋，思索了一番，缓缓：“这些年我没在你边……”

骂池毅，让他摆脸色。

        他说完这句话没一会，许蓁便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睡眼惺忪，睡衣也是松散的，跟许佑刚刚出来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你就不会对他笑一笑？温柔一点？”

        许佑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你跟妈妈饭都好吃，但饭更好吃，舅舅饭也不错，但没有妈妈得好，林叔叔跟舅舅的厨艺差不多。”

        许蓁睁开半眯的眼睛，就看到池毅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她一愣。

        池毅笑了一声。

        许佑见他没说什么，接着又说：“你知妈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林叔叔？”池毅的眼眸往下，“林铭朔？”

        “他给你过饭？”

        童言真挚，许佑的子如此细腻通透，池毅想，或许与他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

        他还排了个序：―妈妈、爸爸――舅舅――林叔叔。

        “的早餐？”

        她慵懒地坐在餐桌上，托着腮，丝绸质地的灰粉色丝吊带睡裙显得成熟，更添一丝韵味，如初春海棠。

        “给你妈过饭？”

        池毅随即扯出了一个弧度，那模样，渗人得很。

        池毅看着他递过来的小萝卜碗，一言不发地又给他装了碗虾粥。

        他再去看池毅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阴沉了一半。

        他无奈地笑出声，又问：“那在你心里，还有谁的厨艺好？”

        池毅低看他，许佑：“妈妈是想吃你的饭，是想你了的意思。”

        隔了几秒的空隙，才补了一声称呼：“爸爸。”

        “在家里？”

        以前母亲每次跟他说起父亲的过往时，许佑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意思。

        许佑这个模样很可爱，让池毅想起了许蓁早上睡醒时也是这样，他朝许佑扬眉：“早。”

        许佑的逻辑清晰，言语又有犀利攻击，又像是在安。

        “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有你的事。但我对你确实也没什么感情，我现在叫你爸爸，是因为妈妈喜欢，我不想让妈妈失望。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说不定跟你相久了，我就会对你有感情了呢。”

        第二天早上，许蓁还没醒，于是池毅去厨房将早餐好。

        许佑爬上他的位置，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碗虾粥，还有一份饼，他低吃了一口，两眼瞬间放光。

        他用手了眼睛，终于看清面前的男人，他想起来昨晚的爸爸还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