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你每年都这个时候感冒,以后和我去打羽球,总这样不行。”
苏冷想反驳他她能面不改色跑一千米,可鼻子一阵刺,下意识扯他衣领把脸埋进去打了个嚏。
极其微弱一声,呜咽一般,从小接受良好的家教让苏冷学会那种把嚏往里憋的怪招,很多女生都这样,季见予不理解,也有点嫌她,皱了皱眉,但并不生气,“你别把鼻涕都往我上抹。”
“我就抹,你要怎样!”
她突然凌厉起来,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怒瞪他,更多是比夜还嫣然的风情。
一白灯晃过来,苏冷先经受不住季见予的赤目光扭去看了,猜到是游其森搭乘的出租车,迫不及待要上车。
“等着。”季见予面无表情把人无声拽回来,自己冒雨小跑上前。
雨早又滂沱起来,冰一样砸下来,天地都变得模糊。光影绰绰的,季见予踏过湖面一般,轻盈又捷,脚底溅起一层高过一层的海浪,阵阵有节律的叩响穿透被堵住的听力。
苏冷静静等在原地,看少年停在副驾前,低,眼睛都睁不开,还是有天降的光晕将秀鼻梁照得晶莹。
他撑开伞同时转奔回来的瞬间,一张被打的脸更加清晰,不羁又洒脱,眉梢带笑,平日那些不群的骄傲、冷漠都化了。
想起在缆车上熄灯的三十秒里他在耳畔许下的愿望,苏冷浑被到一般,觉得现在的暴雨如注显得几个小时前的天朗气清像梦境。
仿佛下一秒大雪纷飞也是合理的。
*
苏冷乖顺依偎在季见予又冷又热的怀里,连谢谢都忘了和游其森说。路上,季见予在后座和游其森聊起球赛,今晚好像有场瞩目的NBA,他们都没能收看直播。
街纷繁的五光十色映过苏冷的脸,她在起雾的车窗写写画画,无聊透,季见予看了几眼,不打扰她。
司机也加入话题,男人聊起共的东西,狂热无度,苏冷觉得耳都被震痛,心口随着突如其来的爆破笑声一阵阵发涨,最后忍无可忍冷冷甩出一句:“你们好吵。”
游其森透过内后视镜看到苏冷靠在角落闭上了眼睛,和季见予各占一方,不断飞闪而过的街灯显得他们脸色都格外寡淡疏冷。
司机冲游其森使了个眼色,看热闹似的。游其森无奈一笑,再抬随意一瞥,看到季见予那只腕表的手伸过去,轻轻将那颗茸茸脑袋往肩按,扬起冷锐的下颌,眉眼那点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学校的时候,雨停了,苏冷没让季见予送,自己慢悠悠踩着一地走进女生宿舍。
她平时嘴甜,每周回家都带点东西顺手送给阿姨,混了一年,回迟点也没事。
阿姨远远冲她比了个手势,有点无奈,苏冷没没脑笑嘻嘻的,出小白牙,长辈都稀罕这样俏可爱的姑娘,假装看不见,拎着水壶走进值班室去了。
苏冷鬼使神差往前走了一点,隔着栏杆和一条小路,看到四五个男生在宿舍楼下的小篮球场站成一排,陈冰和二班班主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季见予太突出,他高,型单薄但,淋的发拢成一团,抹了发胶一般,只半张英俊侧脸,让苏冷有点怀念在新加坡穿正装打领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