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仿佛全力气都被抽干,心口窒息地痛。
那里空的。
民政局外的路很老旧,雨停后,人行上全是参天巨树下凌乱的落叶。
贺景钊没有心情开车,无知无觉地向前走。
他的灵魂被挖掉了一块,像是死去了。
“小伙子,你小心一点哦,撞到我这个麦芽糖可是很贵的哦,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来一块。”
背着背篓的阿姨险些被他撞到。
“不必了。”
他又想起了易汝,她从前很爱吃麦芽糖,他们曾经为了追一个卖麦芽糖的大叔跑了一条街,那时易汝全程拉着他的手,不顾旁人的目光一边朝前面的大叔大喊,一边飞快地奔跑。
好在,他们在下一个路口终于追到了大叔。
贺景钊朝前面的路口走去。
大型车辆很少,多是散步的家人情侣,走过斑线,人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贺景钊企图从中找到易汝的踪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盛夏雨后的凉风刮过,一片落叶跌落在他面前的水洼里,叶柄刚好砸在鞋上,倒映出深绿的影子。
和易汝相关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一场了六年的梦。
该醒了,即便醒来后可能痛不生。
但这或许他们可能迎来的最好结局。
贺景钊捡起那片淋淋的落叶,觉得有点像自己,他了,折进了离婚证里。
走吧。
期待有一天还能入梦也好。
贺景钊深一口气,转。
随即愣住。
——人行的另一端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她正面对着自己,正在打电话。
贺景钊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里面只有简短愉悦的清甜嗓音:“接住我!”
挂断后,面前的人飞速朝自己奔跑过来,阳光透过树影婆娑地投在她致的面庞上,她近自己,飞越入自己的臂弯中。
离婚证被撞的跌落在水洼中,贺景钊稳稳接住她。
他怔怔看着怀里的人,腔中燃起无法言喻的激,难以置信:“……是我在…梦吗?”
易汝的大分开挂在贺景钊小臂上,拿起手中的一个小袋子了,眸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