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的干那个意思吗?”
沈平莛闻言,目光掠过薛预泽,似有淡淡凛光在其中。
“也有横梁之意,”宁昭同认真解释,“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恑憰怪,通为一。”
莛者,横梁也。
沈平莛心稍稍一热。
他其实早不在意名字中这个有摧折之意的字,可她这样费心为他描画,不由让他有些动。
男朋友。
薛预泽笑点,将一点说不明的情绪压到眼睛底下,端起酒杯:“今天有幸,能和两位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来得晚,就先自罚一杯。”
“什么就两位?”宁昭同不满,“跟我吃饭就不算有幸?”
“当然有幸,但是这是在宁老师家里,不免要更有幸一些,”薛预泽对她眨了眨眼,“所以待会儿要单独敬宁老师。”
“巧言令色,再解释就下桌子,”她冷酷抬下巴,本不吃这套,提起筷子,“别辜负老陈的手艺,开饭!”
陈承平的手艺确实没话说,薛预泽虽然对中餐的油盐量顾虑不小,也吃得有些撑了。饭后沈平莛习惯地去洗碗,让陈承平叫住了,说他收拾就行。
沈平莛看了一眼宁昭同,宁昭同摇了摇:“泡茶去。”
夫人说泡茶就泡茶,沈平莛端上茶案,慢悠悠地冲泡了一壶大红袍。薛预泽正在认认真真削一个苹果,快削完似乎才意识到他来了,对他一笑:“您别辛苦了,晚间喝茶影响睡眠。”
“我习惯了喝晚茶,”沈平莛也不抬,“去年在灵隐寺,有过一面之缘。”
“对,灵隐寺的时候碰到过您和家人,当时有些失态了,还要请您见谅,”薛预泽递来一半削好的苹果,又笑,“不过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宁老师跟您提过我吗?”
沈平莛推了一小杯给他,自己小酌一口,觉得还是曼松的甜合自己胃口:“我和她不常见面。”
不常见面。
这薛预泽还真没想到:“您不在北京工作啊。”
“我在南京,只有小长假能回北京,”沈平莛语调淡淡的,“除此外,都是她寒暑假来找我。”
寒暑假去找他。
怪不得,那么长的暑假,也不肯飞一趟纽约。
薛预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端起小盏,闻到馥郁的兰花香气:“小别不断,也能算喜事。”
小别不断还能算喜事,听着就有几分暧昧了。
沈平莛微微扬了一下,几不可见的弧度。
22
宁昭同睡眠不好,一向早早上床,是故没聊几句大家就散了。
沈平莛慢慢品着一壶好茶,看她给两人送床单被褥,在两间客房里进进出出,神色有几分莫名的晦暗。几分钟后,他起,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十点,宁昭同带着一水汽进了房间,轻车熟路地蹬了鞋,扑进了他怀里。
沈平莛没有多说什么,按了灯,摸了摸她的发:“睡吧。”
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贴在他的口,很快地睡了过去。
少见她有入睡那么快的时候,沈平莛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看向枕边上的黑暗。许久,他伸出手,轻轻地绕过她,拿起她放在枕边的手机。
感应挨上她的指腹,瞬间屏幕大亮,他飞快地把亮度划到最低,点进了她的微信。
没有置,“沈平莛”三个字在最上端。
第二个就是薛预泽。
【薛预泽:下飞机了!】
【薛预泽:晚饭有我的份吗?】
【薛预泽:宁老师理我理我,不然生气了。】
【刚在写东西】
【过来要多久啊?】
【薛预泽:两个小时。】
【薛预泽:很快就到!】
看不出什么端倪。
顿了顿,他往上划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