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绯想起眼前这位曾和他的儿子一起密谋给她下春药、迎她为妇一事。
“哥哥,醒了吗?”
宴席上觥筹交错,来喜的官员一又一,虞绯笑得脸都酸了,最后一位熟人缓慢而至。
那会儿太守和太守公子以为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而蜀郡境内出现匪徒作乱重伤太子的案子,按照律法,太守肯定要被朝廷究责,这父子二人便把脱罪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上,以求朝廷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虞绯望着虞父,又看着景苍,不禁泪盈眼眶。
本是皇子争斗被迫卷入进来的官员。
景苍笑笑,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伤感的情绪。
转念,她有些羞惭,她人可没干过几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她穿了一藕荷绿的裙子,黑发随意泻,只在鬓边簪了一朵嫣粉芙蓉,这是她从前叫人特意风干的,蘸饱了水后,花儿宛然栩栩如生。
景苍忙起相迎,“岳父请坐。”
等这人走后,她问景苍:“你遇刺的山匪不是景逸派人安排的,怎么还贬谪了他?”
虞绯用手绢拭了拭泪,颤声:“谢谢爹。”
虞绯与他饮完一盏酒,表示不计前嫌。
清艳俏的女子,仿佛是她鬓间那朵芙蓉化成的妖,一颦一笑,一举一止,烂漫而刻意地勾走他的心。
虞绯挣了挣,声:“怕你消受不了。”
她腻着嗓音、曳着裙摆迈入里间。
景苍摩挲着酒盏,冷声:“为太守,辖内出了差错,不想着补救挽失,而是想着走歪门邪之躲避罪责。一屋不净,何以净天下?”
虞绯的泪如六月的雨猛一阵,晚上景苍遣散那些官员,在她院里的厢房休息,她去给他送醒酒汤。
她在现代自母亲逝后,没有感受过真正的亲情,更无心验什么爱情。但来到古代,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用血肉之躯给她铸就了一座令人安心的温室,只求她欢颜无忧。
景苍闻声,从榻上坐起,只见虞绯绿衣粉鬓,娉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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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引君入蛊。
又低声对景苍说:“谢谢夫君。”
哪怕朝廷出于律法要发落这位太守,只要景苍出面暗示一两句,事情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虞绯点。
景苍接口:“岳父放手去,将来我会着重提携虞家之人。”
太守让他儿子把主意打到她上,初心就有悖为官“清正”二字。
曾经的绯衣太守、如今的绿服县令,朝她举盏:“虞姑娘果然是个有大造化的,下官和小儿曾经对您的冒犯,我们已经迷途知返、悔痛万分,还望您和殿下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的过错。”
许是酒意上,他老眼里着泪光,“不过绯绯别怕,爹会把蜀郡的生意逐渐转移到京城,再从同族里挑选一些上进的苗子,培养他们读书科考、经商赚钱,让你在皇里,也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后盾。”
虞父神色迷惘地看着虞绯,缓缓地:“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生下她就早逝,如今她又要嫁到京城。”
不料这副春药,却促成了她和太子成事。
景苍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笑:“绯绯可以对我使坏。”
他愿者上钩。
唯愿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虞父涨红着脸走过来对景苍:“小女顽劣,还望殿下日后多多包涵。”
那本是虞绯的将计就计。
员们来家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