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表演用的长剑已经被他出，重新负在后，负剑而去的背影如松，时不时还去搀一把陷进雪里的人，当真有几分救世大侠的气度。

        路元清不自觉放轻语调，追问：“谁？”

        吴箴那里倒是清净，但他整个人都像一瓶漂亮的慢毒药，路元清虽然喜欢那份能力，却始终不能放心享受，连普通相都得下意识留个心眼。

        这种不仅满腔正义，又偏偏有实力来伸张正义的人，要真去了防空，恐怕会给舒合带来新的麻烦。

        宋思槐在那颤抖着回答：“贺……是贺先生！”

        于是，恰好错过她角着的一抹笑。

        没像“大侠”一样去破坏谢基地长的计划，只能说明，他会死在那场漫长的屠杀之前。

        ――这可不行。

        防空之内，舒合一心扑在自我壮大上，偶尔碰面，都一副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

        “以老师的本事，想必比我救的人更多得多……”说到这里，于不平艳羡地瞟了一眼正被路元清随手顺着的巨狼，嘟哝，“早知变异生物也会听人的话，之前我就不该送乌，得送几只藏獒给老师才对，还能帮上点忙……”

        几次出门，没再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连景色都不如那丛荧草来得绚烂。

        更有可能，干脆就是死在这条被拖累的路上。

        路元清与于不平打交的时间虽短，但这个有些古怪的年轻人，仍然用那毫无遮掩的赤诚态度说明了一件事――他是个好人。

        章成野低吼一声表示明白，不再看那个方向，只拿鼻子轻拱她的肩膀，示意她重新坐上来。

        就在路元清思考着是不是该提前回去的时候，终于，沉寂已久的通讯响了起来。

        在他说话的同时，背景里还有一阵乱哄哄的人声。

德，以前还带我过不少义工呢，力所能及本来就该多施以援手，何况现在。”

        某人在痛呼，某人在挑衅地笑，某人在声色俱厉地叱喝。

        恰在此时，那群幸存者们已经分食完毕，抖抖索索地开始收拾过夜的东西。

        这段短暂的插曲之后，在防空接下来的日子，便要平淡很多。

        还不如，就让他顺着自己的命运走下去。

        毕竟，路元清上一世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于不平这号人的影子。

        于不平正急不可耐，当即也不再试图拉路元清入伙，匆匆告辞过，便领着人们走进雪原之中。

        不需要路元清再多说什么，于不平顺着话题，立刻对老师殷切思念起来，只恨不能立刻飞到老师边去。

        至于简单些的章队，又总是念着那什么“任务”，就算他耐受力够高，那柔韧的肉随便如何玩弄都绝不喊疼，作为人肉玩相当称职，还真给路元清加过几分，可死活不肯进行下一步的态度，也让她飞快失去兴趣。

        听筒那，是宋思槐急促的声音：“元……阿元，出事了……！”

        积分框里的涨幅简直小得可怜，距离她看中的下一项能力仍颇有一段距离。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一切纷乱的声音都如同被暂停一般，瞬间归于寂静，只剩下某个熟悉的痛苦呻。

        有一块不可言说的石，正在逐渐进心底的黑暗。

        路元清目送这一行人远去，又拍一拍边的狼，遗憾地叹：“可惜，他去意已决，留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