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改良了交电机，发明了无线电，却穷困潦倒的发明家。”

        苏秀有过猜想，如果玛丽没有遇到埃尔，是否能避免之后的苦痛呢？

        “二哥也想被我拒绝吗？”苏秀脸上有些为难，“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不成。”

        “二哥知尼古拉・特斯拉吗？”

        苏秀回望了他一眼，低垂下的眸子里透出浅浅的哀伤：

        她又设想，如果玛丽只是和埃尔成为朋友，永不坠入爱河呢？

        那不拒绝不就好了？

        说到这里，苏秀的答案呼之出。

        自从偶然阅读了《居里夫人传》，苏秀着迷一般地搜集着关于居里夫妇的资料与书刊，既羡慕于夫妇俩那甜蜜的爱情，又伤痛于玛丽后半生的悲苦。

        “不愧是二哥。”不论她提什么问题，他都能很快回答出来，从不令她失望。

        或许她能很快从埃尔去世的现实中振作起来，也不会被卷入朗之万的舆论风波。

        但如果是从苏秀的口中说出来，郑毅却不敢有什么怀疑。

        “所以呢，这位发明家和居里夫妇还有你之前提到的有什么关系？”

        可苏秀的“埃尔”，早在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待在她旁陪伴着她了……

        可谁又能永不坠爱河？

        哪怕法院判她清白，世人却不在乎真相，至今仍在谣传她和朗之万的‘韵事’；哪怕她是世上第一个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人，世人却记不住她名叫玛丽，只会称她为‘居里夫人’。”

        这话从一个十五岁少女的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荒谬，毕竟几个月前她还曾沉迷在各种言情小说构建起来的桃色泡泡中。

        相同的，极度尊重女的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对事业的专注而忽视爱人，让一个原本有着自由灵魂的女被困锁在家庭琐事之中，所以他终生没有走入爱情，彻底孤独，将一生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

        郑毅这下愣住了，坐直了子眨眼问她：“这是为什么？”

        郑毅如是想着，却没敢说出口，只能尽力扯出一个笑：“为啥突然扯到这个上面了？”

        可世人却对她造谣诋毁，听信花边小报构陷她勾引埃尔的学生，骂她是波兰妇，要把她赶出法国。

        “二哥，我想像尼古拉・特斯拉那样将全的热情都投入到事业中。”

        听到苏秀的提问，郑毅瞥了眼她手中的那本《被埋没了的天才》。

        “但你真的能承受住那种孤独吗？”

        “特斯拉是一个极度专一甚至狂热的人，不止是对事业，对感情也是一样。如果他爱上一个人，便会付出自己的一切，那他将不能再全心全意投入到发明创造中。

        他两手抱肘搁在石桌上，握紧的拳里却是冷汗直。

        答案却是绝望的，一百年前的社会对女的偏见让玛丽无法接受最高等的教育，若不是埃尔，她甚至都没有实验室，又怎么能发现放、钋和镭呢？

        苏秀将手中的言情小说都搁置在了一旁，翻遍名人传记，终于找到了不坠爱河的智者。

        完全

        苏秀将自己代入玛丽，在遇到像埃尔那般尊重她、支持她、钟情她的优秀男人时，又怎么能不对他动心呢？

        少年声音有些不稳，苏秀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找到了玛丽与埃尔爱情故事的后续，失去埃尔后的玛丽，人生暗淡而痛苦，只能一脑扎进研究里才能稍稍抵消失去爱人的哀痛。

欢我哦。”

        这丫狠起来，连他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