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瓦底江境内谁不知少爷的出显赫。”缅甸女人如实说。
缇慕顿了顿,:“您以前是。”
“我不会杀你。”少年陡然变脸,黑眸黯着光,薄仍死死咬住她耳侧,直截了当挑明,“我背后那个缅甸女人会杀你。”
背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唤,唤声中听得出有些许畏惧,也听出说话的人正极力掩饰内心的慌。
“你不害怕?”他俯首问,气息拂上她耳廓,视线扫过她细腻的颈子,他能感受到她形僵滞一顿。
“呜呜...经理,我再也不出台了...子还要喂鳄鱼...”
“拜占在试我,我很不喜欢他这个人的疑心病。”他一眼悉那缅甸女人的份,正常女人看见八条鳄鱼不会是镇定自若的反应。
这种神叨叨的奉承话不知从小听了多少,也早腻歪透了,他赶紧挥手让缅甸女人站回原来的地方,能多远多远。
霍暻厌烦抬眼,俊眸冷戾如刀,更是惊得一边儿的女人们瞬间噤若寒蝉。
他知她不敢动,也知她手足无措的紧张。
他信任她,读警校的时候把公寓备份钥匙交给她。
他望着八条鳄鱼的自言自语引得游池边沿的十几个女人一齐惊恐喊叫,更甚的直接跪跌在地放声大哭。
他的阿妈就是漂亮的女人,骗自己说把小隶送给泰国人收养,结果早被温爷爷接走了。
倘若不是她发现了那些“东西”,他想,一切会比预想的更和谐。
泳池边,少年白色睡袍加,黑发细碎凌乱,脖子围着发的白巾,慵散惬意地坐上海滩折叠椅,手里牵着一鱼竿伸进游泳池,边说:“真可怜,它们竟然三天没吃饭。”
“——先生。”
女人毕恭毕敬,上合手抵鼻尖行李:“不敢。您父亲早就断了偷渡的水路,边境线外再也不会有人受苦了,这是神的恩泽。”
“上警校的小先生不需要缇慕说好听的话。”她茶眸仰视他,言辞却并不讨好,“仰光的暻少爷才需要缇慕说好听的话。”
“先生?先生?”又是两声唤促少年从过往苏醒。
少年抬手,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摁上少女纤细的颈子,指腹摩挲她细肌肤,俯视她的红,不解的问:“你这张嘴为什么现在说不出一句我想听的话?”
漂亮的女人都是大骗子!
刚才他招缅甸女人上前来,看清那女人眼下一圈乌青,食海洛因时间应该不久,大抵是拜占边新养的花蛇。
她还穿着宽松的高中校服,看来是刚刚放学就赶来了。
真烦!烦死了!
他的手渐渐上移,掌心扣住她清艳脸廓,噙着笑意,优雅地说出最毒的话,“我可以替你杀掉那个偷渡过来的缅甸女人,她是个瘾君子,只有在毒瘾发作之前动手,拜占才会给她续命。”
霍暻俊容笑得放肆,随手扔掉钓鳄鱼的鱼竿,他的张狂和矜贵都炽烈万丈,一步一步来到少女边,俯低,薄贴在她耳畔,鼻尖近得可以闻见她上的金盏花香。
少女屏息凝神,仍用尽勇气直脊梁,一双柔荑揪紧校服子,反问:“先生,错事就应该受罚不是吗?”
“啊!!!”
可他还活在地狱里。
缇慕极力抑制惊慌,回答他:“您可以不和他往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霍暻应声回,他的小隶长大了,不再是初见瘦弱的小鸡崽儿,如今已然出落得窈窕有致,褪去稚的少女面容美,眉骨高耸,深邃瞳框饱异域风情,看得出这些日子她在温爷爷家里将养的很好。
“记住,她会在半小时内杀掉你。”
踞于泳池的东南西北巨型躯时不时浮出水面,冲着周围张开血盆大口,巨齿獠牙黏着黄绿色的口水滴进池水,尽情施展冷血动物攻击的本。
霍暻闻言低笑几声,惊叹她中文能力已经到了伶牙俐齿的程度。
“你不是中国人,认识我?”年轻少爷认为缅甸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并不陌生。
可目光扫去,哭爹喊娘的女人们中间有一位比旁人镇定得多,那女人肌肤稍黑,穿着不起眼的棕黑条纹的比基尼,且模样不像是中国人,倒像是缅甸人。
眼前的漂亮姑娘更是大骗子,她的忠诚和背叛都令他刻骨铭心。
这恭敬的回答倒惹得少年笑意不褪,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怎么来云南的?偷渡?”
在云南警官学院的大一,他十九年来过得最正常最像人的生活,没有腻歪透的阿谀奉承,没有枪和死人,也没有战乱纷争。
“啊!!!不要吃我!我要回家,少爷,我要回家...”
他玩味打量,冲那个缅甸女人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他笑了笑,挑眉问:“那我是好人?”
她也总是在高中放学后去公寓给他打扫卫生,周末缠着他逛超市买东西填冰箱,变着花样给他一桌子菜,请他教一些幼稚的高中数学题。
“杀了她,缇慕,我泳池里的八条鳄鱼可以帮你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