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并没在意,直到我回孤儿院无意看见儿时玩伴腰后的胎记。”
说完她忍不住去看沉祁阳。
沉祁阳问:“然后?”
“然后就有了那次沉希生日在山庄举办宴会,我为了捡你的烟,就和你有了正面冲突。”
想起往事,沉祁阳嘴角也带着些许笑意。
“我说呢,有人当时怎么偷鸡摸狗的。”
“谁偷鸡摸狗――”她明明正经讲话,总能被他勾起恼意,沉祁阳拉回了话题。
“我猜,你当时肯定想把她带回来,利用这份恩情对付沉希。”
被他猜对了。
连织闷声:“是,可是等我回京城,院长却告诉我她在福利院出事了,她想去捡风筝暴雨之下电线杆砸下来....”
因为没开灯,他漆黑的眼看起来目色沉沉,连织的忐忑。
“你会觉得是我故意在害她吗?”
她总是会把所有煎熬,无法确定的时刻都往坏想,而面前这个男人很快给了她答案。“记不记得你养父?”
沉祁阳抚摸着她的脸,“伤害你这么深的人,你连理他们都不会亲自动手,又怎么可能去惹祸上。”或许她不清楚,她骨子里有多少善和恶沉祁阳看得明明白白。
他凑在她耳边。
“等我好了,带我去看看她,和我讲讲她。”
连织眼眶有些热,不住地点。
不知这个包袱压了她多久,午夜梦回都能惊醒。
没动感情之前还能有不怕揭穿的勇气,可后来却怕在沉祁阳这里被揭穿怎么办。
他事无法无天,所以总以为他面对意外和欺骗该是雷霆震怒,至少她是这样,她每次都是这样。可沉祁阳这个人的内心像棵树,因为自小养分足,早已深深扎进泥土,不会轻易动摇。
“其实我以为――”
“以为我因为你是我姐才对你这样?”
沉祁阳气这小混误解他,“不说梁家,二叔三叔家的妹妹可不少,你见我是这样?”
连织莫名想起在酒店那晚他说的。
哪怕是亲姐弟,这辈子都在一条渐行渐远的路,所以这个人好像从来不过多插手沉家几个兄弟姐妹的事,几个月也不曾碰面,实在是发生什么影响沉家的事他才出来。
连织听见他哑声说。
“从妈把你带回山庄,我就没打算让我们往这上面走。”
他对她动心。
从来不是因为姐弟。
-
沉祁阳伤,连织想在国内多照顾。
而宁海市的博物馆筹备因前段时间耽搁,自然有很多需要准备的,这时陆野传来消息,江启明的二审判决下来了,维持原判死刑,而他本人也从看守所移交监狱,死刑前准许探视。
焊死的铁窗外,连织就坐在凳子上,窗外那铁门缓缓打开,江启明拖着脚镣缓缓坐在凳子上,哪怕极尽落魄,他依然是那副嚣张的样子,知死刑必然,倒也无谓挣扎。
他们目光对视,前后拿起了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