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矅儿?”谢妤薇捂着,压低了声音,“舅舅怕还不知贤贵妃的孩儿是谁的罢……舅舅不妨猜一猜……”
谢妤薇拿到晋元帝罪己诏后,第一时间就将诏书带给了太子。
“舅舅现在就这般动怒了,若是叫他知晓夫君的份了可怎得是好?”
说着,谢舟昱从袖中抽出一罪己诏,扔到晋元帝榻上,“陛下瞧瞧这上面可有遗漏之。”
谢妤薇微微一笑,“殿下同侧妃情比金坚,本还成全了你二人,如此瞧来殿下还是更喜欢在人间受男人凌辱…”
谢妤薇俏的看了眼谢舟昱,后者无奈的俯在谢妤薇上落下一吻,“那他怕是要死不瞑目。”
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后突然奋而起将铜镜撞了出去。
晋元帝那本就凸起的双眼此时似要从那干瘪的眼眶里出来一般,捶打着床榻的手渐渐的没了力气,“逆子!逆子!”
“怎得一个人过来,也不带上竹苓……”
“这是什么怪物!………”
“萧辰当初趁晋帝中毒之际,可是在此亲手杀了先帝。”
谢舟昱揽着谢妤薇的手又紧了几分,“陛下这不是都瞧见了。”
“竟是如此。”
晋元帝指着面前这对男女,过了好半晌才接受事实,“畜生!孽障!你们父女竟然,竟然……”
“不,不,老六…还有老六!”
晋元帝干枯的爪子不停的捶打着床榻,“朕还有矅儿…”
谢舟昱大手揽在谢妤薇腰上,只淡淡扫了一眼榻上的男人,“上过年了,来这种地方不嫌晦气?”
罪己诏:先帝同朕自谋周朝帝位以来,不施仁政,为君不仁,为子不孝,先帝为求长生无视人之德逆天而行,覆灭僇疆罪恶滔天,朕自篡位以来,德不位,以致天怒人怨,旱灾地动连年,兵乱不断,将士伤亡,百姓离,此般种种皆朕之滔天罪孽,朕深知罪孽深重,祈求上天垂怜百姓,朕自愿禅位皇太孙。
闻声,谢妤薇摇了摇,“正因为上除夕,才要过来瞧瞧舅舅……”
“朕皇儿无数,萧氏江山绝不会落到你们的野种手里!”
晋元帝听着谢舟昱那一声父皇,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你,你是……”
闻声,谢妤薇低笑出声,“舅舅怕是糊涂了…”
紫宸殿乃历来皇帝寝。
“殿下…闻侧妃还在等着呢,你就安心的去罢…”
“薇儿,此不仅有你舅舅,还有我父皇,亦有他父皇……”
“你们……”
见晋元帝瞳孔逐渐放大,谢妤薇又,“煦儿得舅舅爱,早早的就封了皇太孙,如今太子殿下都嫉妒万分呢!”
晋元帝双眼一直盯着谢舟昱揽在谢妤薇腰上的手,“谢舟昱…你没中毒!”
谢妤薇见晋元帝气的整张猴腮脸都在颤动,忍不住朝谢舟昱:“夫君,他这模样当真骇人的慌……”
谢妤薇一时不察,子往后一倒,跌进了个熟悉的怀里,“夫君……”
“唔…夫君…舅舅还在看着呢……”
“你们……你们……”
“舅舅……”谢妤薇心中登时起了心思,整个人倚在谢舟昱怀里,柔声:“夫君不仅子康健,而且还为舅舅添了一双孙儿……”
谢妤薇将酒杯递给了兰桃,“臣妾在此恭送太子殿下...黄泉路上好走。”
*
“前朝余孽!你竟然是周朝余孽!”
“如今里尚还活着的皇子,太子表哥同舅舅一样在榻上无法起,二皇子被舅舅死,三表哥同四表哥也已被太子哥哥一杯毒酒赐死,这阖上下姓萧的皇子…怕是没了…”
闻声,太子眼中惧意更甚,片刻后认命的闭了眼。
“周帝十七子,祁怀舟…”
“薇儿不怕…他死了就无需再怕了。”
晋元帝看完罪己诏,咬牙切齿:“让朕传位给你们的孽种?梦!休想!”
太子望着谢妤薇手中的酒,紧闭着不肯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