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
翌日清晨
迷迷糊糊的碎月刚从房里摸出来,就见眼前一个大白影,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嚯哦!”
碎月惊呼完下意识便想nie个诀,见他还是作石碑般立在那里,这才捡回昨夜丢在被窝的脑子,发现原来是少主。
“真是木tou似的,吓死个人。”碎月自以为轻骂着。
清权无奈回tou:“我往常不是日日在这坐着?怎么今儿就是要讨你一句木tou了?”
“哦哦,呵呵,两月未见,不太习惯罢了。不是木tou,不是木tou……”
碎月讪笑着就跑去厨房了。清权叹口气,推了阵盘,就往房内走去。
步入清策的闺阁,一眼望去,不似谷外的大家小姐般繁复,也不似小家碧玉般清丽。
为着取nuan,开阔屋子里放着两个小碳炉,小tui高,一个在小厅,一个则正对清策床铺。背风chu1的窗hu开了个半大的feng透气,虽离卧房不近,清权依然早早拿木片隔了点风。
生怕chui了寒气到清策shen上。所有门窗边又都加了熊pi,选的是亮色pi子,水hua得紧。又是清策喜欢的白绒,她说这般看上去干净。清权就依她,难不难找又是另一说。
“清儿,该起了。”清权隔着被子捞起清策,把人和nuan被一起抱在怀里,免得冻着她。
“嗯……嗯?哥哥”清策艰难地睁眼,发觉自己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便迷迷糊糊叫了声哥哥,又把眼睛闭上了。
“该起床了。”清权熟练地抱着妹妹,让她tou搁在自己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好让清策保持清醒不睡过去,又能再眯会,不会醒得难受。
过了大概一炷香功夫,清策终于彻底起床了,挣开怀抱,从被子里爬出来。
清权又自然而然地去衣柜挑件衣裳,递给清策套上,顺便帮她把鞋穿了。时间刚刚好,碎月也zuo好了早饭放到院子的木桌上。
“今日天气甚好。”
清策吃着吃着,突然笑眯眯dao。
“嗯。甚好。”清权tou都不抬,只guan应承,静候清策lou出狐狸尾巴。
倒是可怜了碎月,抬tou了三四次都没明白,今日谷底雾气这般大,抬tou都不见太阳,只白茫茫一片。他们两位大爷是怎么看出天气好的?莫不是这玩意儿也能现算?
“这般好的天气,宜出谷吧。”清策再笑眯眯接dao。
“外面还封着雪,过几日可好?”
“哥哥!你既进的来,我又如何出不去?”清策撅着嘴就又要闹脾气。
“昨日我越山而归,已知路途劳累,又怎么能让你冒着风雪再出去。”清权坚定地摇tou,“离三月还有十天日子,寻个小厮罢了,不急这一时。”
清策皱眉看了他一眼,低tou又开始津津有味吃起早饭。不再理他。好似是默认了,又好似还闹着脾气。
待吃完早饭,碎月把东西收拾了,就又偷偷溜去刨地,要种她心心念念的西瓜去了。
清权深知妹妹的脾xing,凑过去讨好般摸摸清策的小脸。“你若要,我何时不依你过?实在是怕你劳累受冻,雪地又危险。如若平时,就是要我背你出谷,也是肯的。”
“年前见你在阵盘摆四风阵,有趣得很,若是摆在后山腰,竹叶白雪乘风而起,必然绝美。”清策也不应他,只是自顾自说着。
四风阵是四个平风阵相叠加,不算多难,但是真要摆,那也要费好一番功夫。况且是在实地,没两个时辰弄不完。
清权也不多说,妹妹要的,他只guan给。
勾起清策小脸,轻轻摩挲了会儿,返shen拿起房中的君子剑就出发了。
见青年已远去,清策慢慢垂眼,无喜无怒,只静坐在原地。谷风chui起耳畔几缕青丝,乌发白衫,倒真漫出了三分仙气。